谢妙仪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梧桐苑,院里灯火通明,被家丁护卫们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几个族里的兄弟看守巡逻,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谢妙仪强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强行挤出两滴眼泪,装出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被长乐和半夏搀扶着,才能勉强跌跌撞撞走进去。
屋内同样灯火通明,而且挤满人。
几个说得上话的族老几乎全都来了,个个面色阴沉。
周帷直挺挺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大夫在施针救治。
“侯爷,您怎么弄成这样了?妾身离府不过一个多月就出了这种事,您让妾身以后可怎么活呀?侯爷,您真是好狠的心啊……”谢妙仪红着眼扑到床边,学着周老夫人平时撒泼打滚的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大夫都给推到旁边去了。
“侯爷您糊涂啊,您要是想纳妾,难道妾身会不允许吗?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将自己弄成这样?您正值壮年,为何又要吃那种不干不净的药?”
她仿佛真的伤心至极,哭着扑到昏迷不醒的周帷身上。
也就是在这时,谢妙仪终于看清了他的惨状。
从前还算有点风姿的长庆侯此时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牙关紧闭。
看起来确实是中风的典型症状。
不过谢妙仪还是不放心,悄悄摸上他的脉。
脉象弦滑有力,典型的肝阳暴张,阳亢风动,气血上逆。
而且中风就是中风,至少从脉象上,完全看不出发病的真正诱因,其实是因为催情药与另一剂升阳补身的热性药相冲。
好在连夜请来的大夫还算医术高明,及时为周帷通腑泄热,才勉强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
但他服用的壮阳药实在剂量过重,痰热痹阻很严重。
就算能醒过来,日后也是半身不遂、口齿不清,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阿巴阿巴。
如果一不小心再风邪入侵致气血阻痹,还会嘴歪眼斜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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