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要信息透明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有了方向,不用再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一气。
摆在眼前的难题虽说棘手得很,但总归有路可循,也省得大家成天在那儿干着急,做些无用功,白费力气。
只是大家刚这么一想,徐柔柔冷不丁又抛出一个尖锐得如同利刃的问题:
“你确定只是精英阶层的问题吗?换句话说,你目前算不算精英?”
这问题乍一听简单直白,戴维拉刚要张嘴回应,却像是突然被什么无形的绳索绊住了思绪,嘴巴张了张,又缓缓闭上,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仿佛陷入了一个周而复始、找不到出口的迷宫,被困在了原地。
徐柔柔见他半天不吭声,忍不住催促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校长,你到底在沉默什么?难道我们刚才提到的东西,和你心里所想的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儿?”
戴维拉的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脑海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人精心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圈套呢?
那他们如今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越想,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不开玩笑的说,这个圈套如果是真实存在的话,那恐怕就麻烦大了。只是现如今来看的话,种种迹象都表明,圈套貌似真正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郭兰儿他们给我设置了一个圈套,而我们现在都钻进来了。”
戴维拉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徐柔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其实差不多吧,我一直觉得我们在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按道理说我们不该这样的,我们也不是没本事应对,可是一直处于被动,让我觉得这件问题很难处理,就像被绑住了手脚,施展不开。”
“所以说来说去,最大的问题就是存在于此啊!”
另一个同学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焦虑与无奈,边说还边用力地挥了下手,似乎想借此把这恼人的困境给挥散,
“不然的话,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诸事不顺,做什么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掣肘?每走一步,都有新的麻烦冒出来,这背后肯定藏着大猫腻。”
周围的同学听了这话,纷纷点头,小声地附和着,一时间,忧虑的氛围愈发浓重。
戴维拉站在原地,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良久都没有出声。他紧抿的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泛出一种近乎苍白的色调。
此刻,他的内心恰似有一架无形的天平,利弊得失犹如天平两端的砝码,正展开一场激烈的拉锯战。
每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无论是大胆的推测,还是保守的考量,都紧紧关联着众人未来的走向,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不敢轻易下决断。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艰难地打破了这份寂静: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得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理出个头绪,找找解决问题的答案。等我心里有了底,有了确切的结果,说不定会去找你们。这两天,学校先放放假,大家也都松快松快,不过,功课可千万别落下,学习这事儿什么时候都不能懈怠。”
黄木然和黄旭这俩平日里被学业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小学渣,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那眼神里的兴奋劲儿,简直要溢出来了。
他俩像是被解开了缰绳的小野马,撒腿就往门外狂奔而去,脚下带起一阵小小的烟尘。
此刻,这压抑的地方对他俩而言,就像是闷热的牢笼,多待一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只恨不能生出翅膀,立刻逃离这个充满压力与谜团的是非之地。
高杰望着他俩渐行渐远、活蹦乱跳的背影,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喊住他俩,或是叮嘱几句,却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这团迷雾,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愈发浓重地弥漫开来,将所有的前路都遮得严严实实。
那些棘手的问题,如同狰狞的巨石,一座接着一座横亘在眼前,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掉,让他满心被无奈与茫然填满,沉甸甸的。
当下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到底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完全就是个深不见底、解不开的谜团,每一次思索,都只是在黑暗里徒劳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