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围上了围巾,依旧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夕阳如血,北上的路,荒凉,尘土飞扬……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朱厚照把张镇草拟的一个学前军训方案交给王守仁……
“……艰苦而丰饶的北方,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可以大有作为!书斋里、高堂上学到的,都是说辞,都是狗屁,实践出真知,接受真正的贫民再教育,很有必要!要和民人在一起,才能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爱民心、忠君心,才能成为大明的栋梁……”
上山下乡,就这么提出来了……
王守仁看着这些大白话中滚烫的词汇,粗鄙而不失智慧!这个二弟,深不可测啊……二弟的话,和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眼前这一群是书生中的渣滓,垃圾中的战斗机,除了有一个富裕优渥的家庭,高贵的出身,他们屁也不是……
把这些人教成大明的栋梁,简直难于登天,非下猛药不可……二弟这一招,简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胆儿真肥,手段真狠,确实有一点干大事的样子啊……
谢迁此时正在忠义伯府,吃火锅吃得满头大汗,冰镇西瓜吃得不亦可乎……
“……能在你这里混一顿,你知道省下多少银子吗?这一顿到你那该死的火味居去吃,要纹银二十两,还要提前十来天预约啊!
真黑啊!
说说,你现在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了?”
“谢公,你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这简直岂有此理!
什么叫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我张镇身长七尺,食不过三餐,寝仅需一室,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这么做无非就是把你们这些富贵老爷身上多余的油刮下来,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啊!
像我这种,浑身流淌着高尚血液的人,所作所为,只能用三个字评价:仁义啊!
还民脂民膏,大多数的民,现在胃里面连一棵野菜都没有,何来民脂民膏?”
“……切……
那啥,监事会主席,是个什么官职?”
“就是个……狗官啊!”
“老夫杀了你!”
谢迁怒目盯着张镇……
“谢公,你是阁老啊,该不会出任这个吧?这显然就高配了啊,我以为万岁会派个公公呢……没想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