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儿子?”刘健过来摸摸刘杰的额头,“你怎么了,儿子?难道在那边这两年多给你呆魔怔了?”
“……父亲,儿子心里苦啊。要是这次秋闱得不了前十的名次,就要挖煤三个月……”
“谁这么要求你的?是忠义伯那个……那个……你的老师吗?”
刘健嘴上想骂张镇,但又觉得不妥,就没骂出来……
“是啊!”
“你不去挖,不就是了吗?”
“不行!这是师命!”
“你这么认可你的那个老师吗?”
“认可!忠义伯是这天下最好的老师。”
“一个能让你去挖三个月煤的老师,居然是天下最好的老师。”
“是的,父亲!挖煤使人快乐,挖煤使人成长……正是因为两年多以前,挖了一段时间的煤,然后儿子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了……”
“……为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是为父的脑子乱了,还是你的脑子乱了……
反正总有一个人的脑子,是乱的!
这话,咱爷俩是说不下去了!
你耗子尾汁吧……”
刘健是个河南人,耗子尾汁的发音,很标准,很纯粹……
没想到,快四十的刘杰,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竟然点点头!
也不管父亲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独自扒拉了五碗饭(没错,就是五碗,一个常年跟钢材打交道的人,食量确实有点大),然后继续去背诵自己的模板了……
刘健其实也没走远,他远远地看着儿子,一碗接一碗的,扒拉着饭,心态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