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夫，朕看到你好像在摇头……是不是真说的有什么不妥？卿可有高见？”

“万岁圣明，臣不敢！”

“这么说，你是不认同，却不敢说？”

“万岁，臣只是不明白！”

“哦？你说说看！”皇帝本想着找个茬，把张镇的功绩摔到杨廷和等一众文人的脸上，让他们没事不要瞎叨逼……

没想到，杨廷和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臣不明白万岁所说的‘全靠想象’具体所指……”

“哦？那朕问你，你知民吗？知兵吗？知天下吗？”

“……臣……”

“换个说法，你到家徒四壁的赤贫之民家里坐过吗？吃过他们的野菜、草根、树皮和谷糠做的饭吗？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吗？和他们一起劳动过吗？

你知道天下各个卫所的军户，现在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武器？怎么训练吗？知道军官们怎么喝兵血的吗？

知道这天下有多大吗？知道天外之天，海外之地吗？知道我大明疆域跟整个天下比起来，到底有多大吗？”

众臣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前两个问题，众臣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是没人敢说罢了，说了等于揭开弘治中兴这块遮羞布，露出血淋淋的现实……

至于后面所问的天下这个问题，其实为了刺激大明人的野心，张镇很早就命镇国科技大学研究自己经过简化，把地名改成大明这年头的的地球仪，然后试制，交给作坊量产……

现在市面上已经有一批地球仪了，只是大家只把这玩意当做一个稀罕物，买一个摆在家里，当做一个玩笑……

没谁认为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大球上面，很多人觉得滑稽可笑，他们给出的理由是，站在上面也就罢了，要是站在球下面，岂不是会掉入茫茫虚空？

这种愚蠢的问题，往往出自大名读书人之口……他们觉得地球说就是个笑话，而且拒绝听一切解释……

“万岁，如此，臣确实不知民，不知兵，不知天下！”

杨廷和很光棍、很潇洒地回答，他觉得若要是在这个问题计较，满朝文武，包括你皇帝在内，有谁有这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