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张某人把脚撂到了桌面上,又恢复成了咸鱼样。
关爵眼动侧瞟了一下,话牵正事无来由问道:“打算取什么名?接不接任务?打算怎么回应?”
张扬头一歪眼一闭:“是男,是女,八字没一撇取个毛线。接,不接的话,咱们迟到得破产上街要饭。回应个球,那帮老不死早就有了决断,明着说征求意见,实际上是多拉一个垫背的。”
二人三言两语,话简而事不简,三句断三事。
一,张家有喜,张扬又要升级了。四天前,一封跨江而来,信件简而意明,信上就三句:“你大婆娘怀孕了。”“老二年终成婚,女方非七族。”“老三又要当爸了,老四带了个大肚婆回家。”
二,前线来信,信件带来了黄家虎的安排和问询。信也简单,也就三句:“老子还没死,你小子老实呆着钓鱼,别没事找事找抽。”“冀州北段十城的粮税城务都归你了,要不要?”“能不能催下军备,赶紧弄点新玩意过来。”
三,长老院征求意见。专人专送的信件上列了十几意见征求,大至国与国、是否发行大额纸钞,小到道路修多宽、该怎么避开日后的鸡零狗碎。
海量信息汇聚,和三封信的到来,如同一巴掌拍到张扬脸上,还顺带来了一句“别吃饱撑着,狗拿耗子乱折腾”。来自家中的信一片祥和喜气难掩。来自前线的信,淡定自信毫无波动。来自长老院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独独对战事不闻不问,字里行间就没一丁点担心战事不利,全是你们随意我们眼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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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发觉自己杞人忧天,自讨没趣后,态度直接来了个原地调头,好不容易调起的冲劲没了,支持了近月的休能训练鸽了,好不容易操训起来的队伍也散得差不多了,只保留新编队列中三千余人。张扬的一通操作下,川南恢复了烟火味,拿了一月军饷还有等同一月饷银遣散费的上万青壮如同疯狗出山,让城市显得格外热闹。
噔噔~脚步声打断聊扯,石景带着一身泥水出现在厅内,并在众人侧目对着张扬嘀咕了几句。被引来目光的人听不见声响,却能从张大将军从皱眉到喜气洋洋的神态变换中看出一二,大至确定是好不是坏后,投来的视线纷纷回转。
听闻喜讯的张扬旧习难改大笑来了一嗓:“全军加餐!今晚加个肉菜!每队再加壶酒!”
众声欢呼中,李信来着一脸不解凑过来:“怎么回事?中彩票?还是前面打赢了?”
石景斜眼一眼没吱声。关爵耸肩带笑表示自己无权告知也不太清楚个中缘由。李信见此无奈一笑,就在他心痒痒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耳畔响起了张扬的声音“没什么大事,就是运输队到了江北,队中有新器械和咱们急需物品。”
李信灵光一闪小声回问:“枪械?技工?”
张扬带笑点头同时提醒道:“器械得保密,其他无所谓。”
何为望眼欲穿?何为欲动而不能?岷江以南现状就足以说明,雨水阻碍了一切,滚滚洪滚浇熄了躁动,平息了两国汹涌战意,南北双方数以百万计大军全都趴窝动弹不得。
青云南门,黄家虎眉皱难展,楚雄面沉而窃喜,同处城楼同是面南的两人思绪难统,一人因战力部署调动受阻静默,一人因雨庆幸、连绵的雨水如天降福声,给了青云喘息的机会。
黄家虎望向阴沉压顶的天无力一叹:“先缓缓,这时动手对谁都没好处,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
被迫同意交出大半战力供同盟指挥的楚雄闻言暗暗松气,骤变的天气虽然拖延了军力延聚中和交付,却不代表协议作废,能做的仅仅是拖,拖时间尽最让自身力量成为冲锋陷阵的炮灰。如今,黄家虎开口默认战机不对,楚雄能忍不笑已经很不错了。
楚雄高悬之心已落,也不假惺惺装傻充愣,而是直接了当问:“先维稳?还是先积粮?”
‘维稳、积粮’两词看似不冲突不对立,实则天差地别。维稳一词,自两大军事主官口中说出自然以战事为主,其意暗指不顾一切、不顾民生继续筹备战事。积粮一词,则和缓不少,粮自民间来,想护住大军口粮就必须暂停部分计划,甚至终止原计划将人力物力投入到抗灾救粮中。
黄家虎没直接回答,话头一转淡淡问了两个问题:“你在乎青云以外的人吗?粮草能支持多久?”
楚雄侧眼看了身边人一下,头微摇之时直言不讳回应道:“没能力,也不在乎,他死、我活不用选择。粮有抬不多,二十万能撑半:年,再多就得下地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