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逐渐紊乱,脸上的愤怒被无力感所取代。
双簧管在他手中变得沉重无比,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汗水如雨水般从额头滑落。
安娜贝尔在此时发出了歌声,她的声音依旧充满魅惑,但明显失去了之前的连贯性。
她的每一个音符都显得破碎而虚弱,像是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消散。
她的色欲乐章曾经能在敌人的意志中埋下不可遏制的渴望,
但此刻,在北宫玄的懒惰领域中,这些音符显得无力又滑稽。
维克托的大提琴低沉地鸣响,他试图用深厚的音符补足安娜贝尔的破绽。
然而,两人的旋律在懒惰领域的影响下完全无法协调。原本流畅的协奏此刻变得格格不入,甚至开始相互冲突。
“努力一下。”北宫玄轻声说道,琴弓在琴弦上缓缓滑动,
拉出一串悠长的音符,那旋律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再努力一下,我很想看看你们还能挣扎多久。”
他的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击中安娜贝尔和维克托旋律的交汇处,
那些音符像是毒蛇一般渗透进去,将两人的旋律切割得支离破碎。
安娜贝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维克托的大提琴琴弦猛然断裂,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
教堂内的空气如同被深渊冻结,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连烛火都在这恐怖的音符交织中变得摇曳不定,忽明忽暗。
北宫玄站在领域的中心,黑色的纹路从他的手臂蔓延至肩膀,仿佛深渊在他的皮肤上书写的诅咒。
尽管如此,他的身影依旧挺拔,冷傲得像一柄刺向天空的利刃,锋芒毕露。
维克托怒吼一声,琴弓猛然压下,几乎听到弦音因过度的力量而颤抖。
大提琴的旋律原本浑厚而低沉,却在懒惰领域的拖拽中变得迟缓笨重,
如同被困在沼泽中的猛兽,失去了原有的威压。
每一个音符挣扎着发出,却在碰触到北宫玄的傲慢乐章时瞬间崩溃,化作无数破碎的残响在空气中消散。
安娜贝尔的歌声此刻失去了往日的连贯与魅惑。
她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声音中多了一分难以掩饰的绝望:
“北宫玄!你以为你能永远赢下去吗?深渊迟早会吞噬你!”
她的歌声中充满着挣扎,却在碰触到那冷冽的傲慢旋律时如潮水般被压制,化为模糊不清的回响。
北宫玄缓缓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四人。
他每一步都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脚步声仿佛在教堂内放大,像是踩在四人破碎的尊严上,每一下都敲打着他们的神经。
那种从容与漫不经心,像是一种绝对的羞辱。
“深渊确实会吞噬人,”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深渊中滚出的岩浆。
他停下脚步,琴弓微微扬起,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对四人施舍最后的宽容,
“但那是对你们这些弱者而言。而我——”他的目光扫过四人,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是深渊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