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便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薛酌垂在腰间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浓密长睫低垂,落下一小片阴影,眸色深沉如墨仿若一潭深渊,叫人捉摸不透。
最后,男人抬眸凝视对面的人,看向他的目中带着恳求,“老师,您一世清明,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是旁人害了您。”
“学生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牺牲这所谓的锦绣前程又有何惧。”
他薛酌凭着自己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就算来日跌落泥潭,他也有本事再度翻盘。
杜老爷子背过身去,原本挺直的腰背塌下去几分,从背影看,好像看见了岁月沧桑的痕迹。
他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薛酌并没有听进去。
“宴清,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别去插手这些事情,为师知道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
他挥了挥手,“罢了,你走吧,回去之后再想想为师同你说的这些话。”
“我就不送你了。”
薛酌嘴唇动了动,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若是自己再说这些怕是会惹恼老师,还是从长计议为妥。
他朝杜老爷子的背影拱手一拜,“宴清告辞,下次若有机会再来看望老师。”
男人停在原地深深地看了杜老爷子几息,收回目光,快步离开。
人走了。
杜老爷子才踏出堂屋,望着薛酌离开的方向,思绪飞远,他嘴里喃喃道:“痴人啊痴人。”
......
夕阳西下,绯色晚霞染透了天际,落日余晖交杂其间,流光溢彩。
荷风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