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看着被翻动的樟木箱,叹了口气,说道:
“你妈以前可喜欢看书了,这些都是她平日里经常翻看的。
后来她走了,我每次瞧见这些书,心里就难受,索性就都给收起来了。”
林奇皱着眉头说道,
“爸,以前我一问起妈那边的亲戚,您就总是不说,现在您总可以说了吧?”
林建国沉默了片刻,从口袋摸出了包烟,抽出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其实,你妈的身世我也不清楚,以前你妈也没说起过。”
林建国回忆道:
“你妈刚来咱们村的时候,也就八九岁大,是一个穿着打扮很讲究的老太太带着的。
那小老太太头发总是梳的整整齐齐的,穿着一身老式旗袍,刚进村就买下了一个一栋大院子。
也不种田,也不做生意,都是赶集的时候去买一些东西回来,平日也不跟村里人接触。
再调皮的小孩在那老太太面前都拘束着。
你妈那时候也是穿着一身旗袍,小小的人水灵灵的,但是不爱笑,而且也不爱出门。”
林建国又深深吐出一个烟圈,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远处,接着说道。
“后来,老太太去世的时候,你妈也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她出落的越发水灵,别说村里的姑娘了,城里的估计都没有能比得上的。
以前那小老太太能护住你妈。
现在小老太太没了,你妈一个外来户,在村子里无亲无故的一个小姑娘。
长得水灵,住着那么大的一个院子。
周围的人看着眼热啊。
那个年代哪有什么公道的。
好多人都动起了歪心思,既想要钱,又想要人,算盘珠子都快拨到天上去了。
“村里那帮没皮没脸的混子,整日游手好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有天半夜,竟想爬墙进你妈院子里,动静惊醒了院里的大黑狗。
那黑狗把那爬墙的泼皮咬得鬼哭狼嚎、鲜血直流。
第二天一大早,那泼皮的家人喊了村长,乌泱泱一群人把你妈围在中间。
那帮人扯着嗓子叫骂,你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就是不肯服软。”
“我就一心软,就出了头。”
“后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我跟你妈就出来了,她走之前就带着这一个箱子。”
话说到尾声,林建国将长命锁递到林奇手中,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这个长命锁你可得好好收着,等往后你成家有了孩子,给孩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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