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因臣是巫族,而猜忌臣,臣很是感激。”
姚峋作为人族和巫族的第一位后人,因为父亲的冷漠,和母亲的死,他非常痛恨自己的巫族血液。
风姜不知姚峋的根底,但姜和却晓得。老师啊,你本姓姜,却恨透了姜氏,连带也恨透了我。
“预言,要成真了。”
哈哈,姜氏倒了,却发现那个不死不灭的妖怪当了丞相,而对方即将权倾天下取代姜氏。
他附在风姜耳边,冷笑道:“你永远不要妄想可以变成陛下。祝您,永世孤独。”
太傅姚峋在一生的最后,疲惫不堪的脸上,却在强颜欢笑。他割破手腕走出殿门,任由血液一滴滴流下,带走心口仅剩的一点点热度。
“御医!”
这是太傅对他的诅咒。没有神的特权,那永生便是罚。
“朕乏了,丞相自行处置吧。”
那日,楚歌的惨叫响彻天际,人人均说是受酷刑而死。姜氏也因此而被全族唾弃。
驸马停妻再娶一事,自然也不了了之了。
排挤对手用阴谋,培植党羽才可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以自己的羽翼,屁护身边的人。不过还好,他明白的足够早。
“朕一生所有,怕是天界上帝也不过如此了。”
宁缺很大方,他从不分风姜的权,还给了他代王之号,相见时,总是很亲切地叫着宁睿的小名。似乎只要风姜能让他觉得宁睿还在,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神的特权转瞬即逝,孤独恒古长存。宁缺与风姜,正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曾经的执念,在老去后不过是过往。对宁缺是,但风姜就不这么认为了。
他设法让楚歌假死,并保住了姜氏一族的性命。仔细想想,楚歌若要揭发,何苦用巫族的古文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就有希望。就连我自己,何尝不是应该被毁灭的存在。”风姜如是说。
姜忠借着手中的不少秘密,在流放前悄悄去了代王府:“陛下宽心,只要有风云符在,您便仍是陛下。僵尸,也是天为被,地为床。咱们讲的是逍遥道,而那个位子,又太过沉重,逍遥,也只是在那四方天之中。陛下,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原谅和爱,如果失去,那永生便真成了罚。
“不,我要让所有人都有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的权利。”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什么都不在乎。这样,才有赢的可能。玩弄得了天下,却玩弄不了他这个天地间的异数。无情,才能作得天。
他是作者,而非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