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已经出国了。”周蓉回忆了一下,“一个崇拜勇敢战士的少年,成长为了重视策略和智慧的年轻人。”
“智慧比武力更重要。”杨子江拿起了木架上麂皮包裹的短矛,在手里挥了一下。
“少年时,我看了《斯巴达三百勇士》,从此对斯巴达短矛,也就是后来的罗马短矛。充满了神往。
我父亲去德国考察的时候,特地跑去了图林根州,在世界上最好的长矛制造商霍夫曼定制了它,钛合金材质,二十多万马克,他借了同事钱才付清了款。
那年我初一,天天睡觉都抱着它,脸都刮破了几次。”
周蓉接过短矛,在手里小心地掂了掂,笑了起来:“男孩的第二生命是吧。”
“是,少年嘛,纯粹而专注。”杨子江笑着摘了皮套将矛拎在手里,“现在该给他们留言了。”
回到客厅,他用检测仪一扫,电视机上面的吊顶,和门口的玄关里各有一个探头。
他对着探头的位置挥了挥手,抬起了头。
“我知道你们在秣兵厉马的备战,我找到你们的时候,就是出手的时候。
也知道你们在探查,我手上究竟有多少人,这成了你们的心病。
小心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们的主子,就被会我挑在矛尖上。”
杨子江抬手一振。
短矛带着风声闪过一道银光,锋锐的矛尖,折射着耀眼的灯光,瞬间直指探头。
他一字一顿地说:“没人能救得了他,我百分百确定,无论什么家世。”
收矛,锁门,叫了代驾,两人回到了地下车库。
“今晚不去俱乐部了,微醺状态,回家睡一觉最舒服。”没有监控,周蓉可以畅所欲言了,“这么赤裸裸地威胁,是想激怒B?”
“是的。”杨子江点点头。
“一路胜利走来,B必然是个自信的人,长期的自信,必然也造就了自负。
他自然不会没有城府,被几句话就点燃。
但他也是人,在不断的挑衅和蔑视面前,也总会有不够冷静的时候。
我要的,就是他不够冷静的一刻。”
代驾进了车库,将帕萨特开入了深秋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