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皆是客,不管认不认识,沈大谷和沈立几人都笑脸相迎,把人接进去,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沈大谷刚迎了两位一起过来的乡绅,刚暗暗松了口气,转头一看,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这气度,这衣着,来者地位不低。

沈大谷这些日苦练出来的眼力见,今日充分发挥了出来。

沈立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沈大谷像是找到了救兵一样,笑着上前招呼。

话还未说出来,沈立大步上前,笑道:“周侍郎,您来了。”

周侍郎?

沈大谷突然想起沈舟昨日的吩咐,记起来了。

“原来是周侍郎,您快请进。”

周宏海微笑着点头,跟着抬步进去。

他一边与沈大谷和沈立说话,一边观察着周围。

他在观察周围来客时,大家也在观察他。

张彭宽会试没过,但他也没有选择收拾行李回家。

打算在这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系,让人帮自己谋一个知县当当。

得知状元郎今日成婚,他连忙准备了一份礼早早就来了。

他特意寻了个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大门边上的情况,还能隐隐听到大门那边的动静。

可他坐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一个官员过来。

来的大多是慕名前来的书生,或者是跟他一样,会试没过,也是过来拉近关系的举人。

还有少数的,是与沈舟一道考上来的新科进士。

地主和乡绅也派人前来送了礼,亲自到的,却是没几人。

张彭宽哪里知道这沈状元会这般洁身自好,连私下结交的官员都没有。

若他考上了状元,怕是不知已经结交了多少人了。

这会成婚哪会这般空空荡荡。

张彭宽端着茶碗,一边打量着状元郎的家,一边暗叹沈舟不会变通。

若他有这般才华,又有这般功名在身,不知几个妾室抬进门了,家里也不知装饰得多么精致华丽了。

他瞥过那便宜花瓶,那便宜架子,心中不免失望。

怎么不是他考上状元呢?

不只是张彭宽觉得失望,也有人心中一阵失望。

苏家那边不好过去,只得过来沈家。

本来还以为来沈家能结交到几位官员。

趁机展示自己的才华,若能入了这些官员的眼,仕途也是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