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烨,莫要心中自责。”
“安能叫我不难受?我以心待她,可她……”
“她是皇叔的人,是皇叔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你会被蛊惑,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冉辰,我实在对你不住。”景熹说话已显几分哽咽,手用力握住杯身,低垂着眼睫,似乎是在向祁霖忏悔一般。
“都是些往事,眼下你我还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这便很好。待你与我一起回了梁国,这笔账咱们再仔仔细细的与皇叔算算。”祁霖宽慰他道。
“好!”景熹抬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对面的祁霖。
谢府,清韵楼。
“贵女为何……”阿琴不大理解谢夭今日所做是何缘由。
“为何会让太子殿下提前与武顺侯相认,对吗?”谢夭抬了抬眼睫,望向阿琴。
“是,贵女不是打算着一切顺着武顺侯吗?”
“不过是哄他的手段罢了,那日我得罪于他,总得赔个礼。他身份贵重,什么稀罕物什没见过,那些入不得他的眼。”谢夭摆了摆手道。
“可也用不得……”一侧的阿筝低着头嗫嚅一句。
“阿琴,我有些累,今日不要叫人打扰我。”谢夭端起茶盏的手一顿,沉沉的叹口气。
“是。”阿琴应声。
谢夭望着茶盏里的茶水,怔怔的出神。
良久,谢夭回过神才放下了茶盏,终是没有饮下茶水,拢了拢衣袖站起身来,向里间走去。
谢夭自来心思便比谢云深沉,自幼跟在她身旁近身侍候的阿琴阿筝也鲜少有猜中她心思的时候。
躺在床上不过三两息的功夫,谢夭已然睡了下去。
听着平缓的呼吸声,阿琴阿筝放下纱幔来,轻声缓步的出了屋。
梦中。
谢夭身处一片白茫茫的薄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知眼下自己身在何方,可她并不害怕。
“可是谢大司马的嫡次女谢夭?”悠远苍老的声音似远古的呼唤。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谢夭敛了敛神色。
“正是。”谢夭温声回应,语气不卑不亢,淡然自若。
“不愧是天选凰女,宠辱不惊!”那道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慨叹。
“老者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