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看着花溪：“……？”

他出来后仔细地转头看自己的臀部，确认是不是就有一个巨大的脚印在上面。素玉看到这一幕后，捂住嘴笑了笑。花溪走过去，用手肘推了推他，低声道：“小九，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素玉低首覆在花溪耳边道：“我看神官们不上眼，对他，我已经够仁慈的了。”说到此处，花溪才猛然惊醒，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令天界众人寝食不安的魔头。

他说对待韩越够仁慈。那他对自己岂不成了对待菩萨一样地供着了吗？

想到此，花溪看向素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的光芒。素玉见状，用手摸了摸花溪的后脑勺，轻轻地拍了拍，道：“阿姐，他的脸色很难看。”说着，素玉指了指韩越。

花溪听后立马转身，却见韩越正站在自己背后，怒目圆睁，薄唇紧抿，若不是自己在这里，他怕是会将素玉生吞活剥了去。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快点，都走快点，误了吉时，老子宰了你们！”此话刚落，花溪便听到一阵响亮的鞭子声，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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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重鞭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又是皮鞭划破肌肤的呲啦声，妇人的啜泣声立刻响起。

花溪拉着两人的衣服赶忙隐匿在石壁的墙角，听着越来越逼近的声音，看着自己还裸露在外的鞋子，她求助地看向素玉道：“小九，我……”

下一秒，素玉笑着替她隐去痕迹。

只见山洞的尽头慢慢地出现一个手执长鞭的金人。说他是金人，那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是金色的，仿佛被金纸厚厚地包了一层，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及耳朵。脚下踩着一双重重的金靴，触碰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头发是一团凝固的火焰，被其顶在了头顶，远远看去，滑稽又好笑。

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一顶金色的大花轿被十六个金人抬着，走得摇摇晃晃，轿子顶上垂下来的流苏也随着轻晃着。金链子哗啦啦的声音砸在人的心头。透过那由金色链子构成的轿帘，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盖着红色盖头的新娘坐在黄金轿子里，新娘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似乎在低声地啜泣。

下面是一众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普通人。她们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手里捧着红色的花篮，走一步，洒下漫天的花雨。而在他们后面的则是许多被捆成了肉粽一样的人，他们大多是披头散发，满眼泪痕，一脸绝望，他们的手均被一条长长的绳子束缚而串在了一起，脚下带着沉重的铁链子。甚至有些还哭天抢地，方才那人就是在打这群人。

隐于暗处的三人见状，纷纷看向彼此。

花溪奇道：“这吸金还要娶凡间女子？”

韩越语气寒凉，握着手中的剑鞘道：“真的是造孽。”魔娶人类，天理难容啊！

素玉却轻笑着道：“那家伙才不会娶亲呢！”

花溪指着远处道：“那这是？”

素玉回答：“西窟有个规矩，凡是新嫁女必须要经过大王检验，而吸金就是这里的大王。”

花溪迷迷糊糊，还是没有听懂。韩越却目光一怔，他颤声道：“莫非新娘的初夜会……”

素玉点头。韩越听后，两眼直冒火光，恨不得直接端了这西窟。

素玉接着道：“这是西窟几百年来的规矩，人们都已麻木了。”

为了活下去，人是可以相互出卖的。

而吸金就是如今的山大王。为了活命，即使再不愿意也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