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不知道抱着头怔愣了多久。直到一道霞光刺破了云层，照射在花溪凌乱的发丝上。她抬起疲惫的双眸看向那道光，突然想起了什么。

“父王，父王。”

花溪将国主的尸体一步步地背到了皇陵里，将其好好地安放。在陵墓里睡了一夜，这一夜她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睁眼，她看着空空的山洞，头顶上的那颗夜明珠，耳边突然想起自己数年前曾对浮尘说过的话。

“我要让善良充满整个人间。”

如今再想起来，难免觉得可笑。她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她不后悔，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或许还是会那么做。

走出陵墓后，花溪来到了外面，大石上突然蹲了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是纯白色的，摇着它的小尾巴。用亮闪闪的眼睛望着她。

花溪看着一片清明的天空，才想起昨日的那场噩梦已经过去。师父和她说的三日之期也快到了。

她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温声道：“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小狐狸用嘴巴叼了叼她的衣角，她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素色衣衫，那身血衣被她用灵火焚尽了。她不是要去请罪，在心里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天道，是随随便便决定他人生死的神灵。

看着咬着自己一衣服的小狐狸，花溪弯腰摸了摸它的身子，轻声道：“好啦，我要去做一件事，不能收留你。”

小狐狸听了，微微低下了头。明明是个没有灵智的小狐狸，此刻却露出了似人一般的狡黠目光。花溪拍了拍它后本欲走，却发现那小狐狸咬她的衣服咬得死死的，竟是半分也不肯松。

花溪蹲下身子，用力地拽了拽，终究将那片衣角拽开，只是完整的衣料被撕烂 小狐狸的嘴角也留下了一缕深红色的血液和一片残破的，线条外露的衣角。

一路上，花溪在前面走着，小狐狸在后面跟着。小狐狸的身形异常得敏捷，上窜下跳，在草丛里行走得如影随形。

终于，花溪驻足一望，那小狐狸赶忙猫到草丛里怕被人发觉。她嘴角轻勾着笑：“我和狐狸还真是有缘。素昧平生，玉得溪止。小家伙，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