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见状，神情紧张，瞳孔一缩，她上前扶住了智远有些摇晃的身躯。抬眼看向素玉，惊讶道：“小九，你干嘛？”

她又再次低头看向智远，低声道：“大师您，没事吧？”

如此称呼智远，花溪的语气有些怪异，甚至可以听得出那抹生硬和别扭。

智远用自己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这才直起了腰身，转头看向素玉，虔诚地道：“魔主，久违了！”此话一出，花溪彻底惊讶了，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道：“你怎么会认出他来？”

素玉身着黑色道袍，虽然那张脸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这身形明显是缩小了的。智远唇角微微上扬，解释道：“贫僧哪里也去，包括魔域，有一日幸得见魔主在一念阁里挥手散金，贫僧也拾了一些！”

花溪听得眉毛直接拧成了麻花，浓得如同黑夜里的鸦羽。

她转眼看向素玉，见后者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仿佛自己也不记得是否有过这样的事！

而反观这个智远禅师，你说就说吧，捡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还要拿出来放在明面上讲！

须臾，素玉抱着双臂，眼神斜睨一眼智远，语气凉飕飕地道：“你记性可真好，不过，你居然敢卖殿下，是不是应该留下点什么呢？”

从前他是不知道花溪经历过什么，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公主殿下天真，善良，除了那段昏暗的时光里，她遭受了这世上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外，原来在那么久以前，她就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不堪！

如今落到他手里，说什么也要让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脱一层皮才是！

智远不慌不忙，他缓缓道：“如果阁下一定要这样做，以我的实力只有安静地接受。”

花溪在一旁听着智远的回答，心里感受到万分的震惊。从前的他那么坏，如今的他宛若一棵屹立在悬崖峭壁处的枯松，迥干春风碧云里。

从头到脚，焕若新生。

她伸出手握住素玉的手掌，对着他摇了摇头道：“智远大师如今是半仙，与从前的自己已经挥手说再见了。况且，他对我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反而是我狠狠地惩罚了他一顿。”

素玉眯眼，他听着耳边传来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怎么放一块他就懵了呢？

智远的睫毛忽闪忽闪，但是却道：“那是贫僧罪有应得，还是谢谢殿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