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你能这样想,当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而我,尚在弥足深陷。”覃芷怡叹了口气。
深冬,一片银装素裹,多日未曾露面的太阳,终于探出了头,洒下淡淡金辉。
覃芷怡特意披上尉迟安前日送来的裘皮斗篷,去盛阳宫观看彩排。
前几日,覃芷怡心情沉闷,频繁出入盛阳宫,因而结识杂戏班班主琳琅。
与琳琅聊上几句,覃芷怡发觉琳琅见多识广,又活泼健谈,与她相交,甚是欢畅。自那日之后,覃芷怡便时常寻琳琅谈天说地,缓解低迷的心情。
“覃小主,你又来了!这戏台眼看快要搭好,我们的彩排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杂戏很快要正式上演。”琳琅双眼弯成了月牙。
“你们入宫多时,宫中生活可还习惯?”覃芷怡关切问道。
琳琅苦笑着摇了摇头,环顾四周之后,将覃芷怡拉到一片冷僻的角落,说道:“覃小主有所不知,这宫中的娘娘,像小主这般随和的,却少之又少。”
“班主此言何意?”覃芷怡好奇道。
琳琅长叹一口气,说道:“杂戏班入宫之后,只在盛阳宫驻留,从未踏足后宫其他区域,亦未招惹各宫娘娘。然而,那些时常来盛阳宫的娘娘,却总是处处刁难,对我杂戏班的姐妹充满敌意。”
“她们除了言语刁难,可还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覃芷怡对后宫的娘娘心知肚明,她们向来自视清高,瞧不起这些出身低微的女子。这次抓住了机会,定会羞辱一番,以满足她们空虚的内心。
琳琅答道:“倒是并未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那些话语过于刻薄,叫姐妹们听了,心中难受。”
覃芷怡低着头,愧疚道:“她们在后宫一直如此,别说杂戏班的姐妹,连我……也曾受过这般侮辱,因此,对于班主所言,我当然能感同身受。只不过,我人微言轻,也无法改变当前的局面,班主只能好言安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