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凤在“司衣库”的墙角拐弯儿处,和奉命潜伏在此,负责监控的沐云会合后,又十分严厉地对着为李全站在门外把守的,现任管库丫头藿香(藿香花)和李灯儿两个人,做出了一个“噤声”的示意,又命沐云守在门外,看管住他们,不许任何人入内,随即,就和龙髯客、沐英一起,蹑手蹑脚地,溜到了正房大厅的窗下。
“......不对,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三个人刚刚蹲在了窗下,便听那李全正自声嘶力竭、一字一顿地,冲着柯芙蓉振臂狂呼道:“芙蓉妹妹,你之前明明说过的,假如有朝一日,我再次恢复自由之身了,你就愿意和我双宿、双飞,永不分离——你说过的,你明明说过的呀!!!”
“嗐,全爷,你这可真是无稽之谈哪!怕不是你做梦,梦见的不成?!”
柯芙蓉则镇定如恒地,冷冷哂笑道。
“你、你!......”
李全不禁浑身一震,颤手指向她道:“只为了你的这一句话,我李全,便就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做下了那等天理不容之事,可如今,你却又翻脸无情,矢口否认了——你、你好歹毒,好狡诈呀,芙蓉妹妹!!”
“好啊!你们两个人,都是一般地狼心狗肺、歹毒无情!”
李丹凤听至此处,立时便跃起身来,带着沐英,“砰”的一声破门而入,大声质问道:“李全,你方才已经坦白交代,你是为了得到柯芙蓉这个老妖妇,就亲手将自己的妻儿推进了水中,活活儿地淹死了,是不是?!”
“唉!!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再稍微地等上一会儿吗?!”
龙髯客袖手蹲在原地,闭目长叹道:“简直就是乱弹琴嘛!”只得哭笑不得地站起身来,默然走进了厅内。
“不、不!启禀小姐,小人没有做过,小人绝对没有做过呀!”
李全只吓得面如白纸地,连连否认道:“小人的妻儿,分明乃是自己失足落水,不幸溺毙的——小姐,您可不能随意地冤枉小人哪!”
“李全,你还敢抵赖!就在刚才,你明明已经亲口承认了,做过那等‘天理不容之事’,我们三个人,可都是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差的,你还敢狡辩?!”
沐英上前一步,厉声呵斥他道。
“丹凤妹妹、龙少侠,你们二位呀,显然是有所误会了!”
柯芙蓉却突然插进话儿来,对着李丹凤和龙髯客,掩唇一笑道:“李总管他刚刚所言的那一句‘天理不容之事’,应该指的是,他的妻儿才一不幸故去,尸骨未寒,他就又对我动起了不该有的觊觎之念——李总管,请问你的话中本意,可是如此这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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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半点儿不错!”
李全慌忙点头说道。
“好一对儿狼狈为奸,狡诈多端的狗男女!”
李丹凤愤然说道:“李全!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显而易见,是柯芙蓉这个老妖妇,事先对你许诺过,只要你一旦没有了家室之累,她就会对你以身相许,双宿双飞。你不幸被她的妖言所惑,故而一时色迷心窍,将妻儿推进了水池之中溺毙身亡,是也不是?”
“是、是.......,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李全先是听得颔首赞同不迭,等到听至末尾一句后,复又疯狂地摇头否认道。
“喏,丹凤妹妹、龙少侠,你们二位,也都亲眼瞧见了——”
柯芙蓉面带嘲弄地看着他的狼狈之态,转向李丹凤等人,淡然一笑道:“咱们的全爷呀,自从痛失了妻儿之后,神智,便很是有一些不清楚了起来,总是象眼前的这般语无伦次、自相矛盾。所以,他方才的所言,委实是信不得的。”
“哼!怎么我们不信他,还要信你不成?!我呸!你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无耻妖妇!”
李丹凤一顿娇足,气哼哼地痛斥她道。
“唉!实在不晓得,我柯芙蓉做过了什么冤孽之事,居然让妹妹待我如此地刻薄呢?”
柯芙蓉满脸委屈之态地,摇头笑叹道:“两位但请理智地想一想,以我如今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又怎么可能去撩拨和勾引,象他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呢?!哎,这可真是:‘青蝇一相点,白璧遂成冤’哪!不过,好在话不点不透、理不辩不明,这是非曲直啊,总抬不过‘凭证’二字去。”
柯芙蓉言至此处,复又转过身去,无限温柔、端正地,笑问李全道:“全爷,请问你是在何时何地,听到我对你许诺过的那些混账的话语,当时又有谁,可以为你现身为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