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可有什么打算?”苏知行眉头松了又紧,端坐在案前,眼底有浅淡的忧愁。
“若真到了那时,女儿便自请去守皇陵吧。”时音知道苏父说的是什么意思,直言不讳地答。
眼瞅着从前肆意骄傲的女儿变成如今这般淡漠从容的性子,苏知行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她肯退一步也好,没有子嗣的妃嫔若是不去守陵或出家,只有殉葬一条路可走。
苏知行叹了口气:“也罢,你且安心待上些时日,我会找机会安排你出来的。”
“劳爹爹为女儿烦忧了。”时音下跪行了一礼,苏父虽然严厉但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
“你娘夜里经常念叨你,你去多陪陪她吧。”也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何时了。
苏知行掩住黯然的眸色,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苏容与看着端坐在案前一动不动的苏父,在转身之前开口:“爹爹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望爹爹莫要忧思过重,保重好身体。”
闻言,苏知行抬起了头,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透过窗看着她渐行渐远。
以前天天在他身边一声声叫着爹爹的小容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也知道关心他了。
在春光照不到的地方,苏知行的眼眶红了。
······
时音先带着云烛去了一趟出嫁前的闺房。
“音音,簪子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根据阿霖的指示,时音拉开抽屉。
里头摆满了金灿灿的各种首饰,还有好些珊瑚、珍珠制成的坠子,差点闪瞎她的眼。
“就是最里面那根檀木云纹簪。”
时音一眼就看见了。因为那根木簪在一众华丽繁复的头面里显得过于朴素了。
难怪原主把它随手扔在抽屉的旮旯里。她喜爱的都带进了宫去,剩下的这些本就是不够精巧不合她心意的,更别提这支做工粗糙的簪子了。
时音拿起木簪仔细端详,虽然是金贵的绿檀木制成的,但连个玉石坠子都没有,看起来实在是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