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黑。”时音勾起一抹邪笑,声音中满是可怜的意味。
闻言,裴政慢慢移开了手。
啪嗒几声,房间再次明亮起来。
坐在地上的裴政将头深埋在臂弯之间,时音只能看到他脑袋上那个璇儿。
“阿嚏——”
“你感冒了?”
裴政猛地抬头,满含关切的目光蓦地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他双眼通红着,眸中还带着水色,脸上的泪痕未干,麦色的脸颊被他沾了灰的手指擦过已经花得不成样了。
他此时屈膝坐在床头,哪儿还有什么身为军人的威严,倒像只乖巧的小狗等待主人喂食。
“咔擦——”
白光一闪而过,瞬间定格成永远。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音赶紧把手机捂进怀里。
然而裴政静静地坐着没动,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在床上笑得四仰八叉的人。
“你怎么这么冷静?不怕我把它发出去啊?”
时音见他没反应,还故意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
“怕。”裴政的眉梢情不自禁染上了笑意,“但是如果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就觉得无所谓了。”
遭,平时寡言少语的人一说起情话真要命。
“而且,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喜欢我的表现?”裴政唇角牵起,压都压不下去。
“自恋。”时音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裴政眼尖地看见她半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耳根唰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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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姑娘虽然嘴硬但脸皮薄。
裴政不再言语,单手撑地站起,径直往浴室而去。
面朝镜子,裴政也忍不住笑了。
镜中人脸上一道泪痕一道灰的,难怪她能笑成那样。
他失笑地摇头,拧开了水龙头冲洗。
裴政出来的时候时音正坐在床尾拿着吹风机吹未干的头发。
她穿着浴袍,踩在床尾的香椿凳上的一双笔直雪白长腿悠闲地晃悠着。
裴政顿觉视线无处安放,左闪右避最后屏息看向窗外。
“我先走了。”喉咙莫名发干,裴政远远绕开她,顺着墙角走到窗边。
时音刚放下吹风机甩了甩举得发麻的手,就听见他要离开的话,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他跑过来帮她吹头发吗?怎么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还有,这人莫名其妙围着屋子绕了半圈,是在避着她吗?
刚刚情话张口就来现在避她如蛇蝎是闹哪样?她看上去是会吃人吗?
“站住。”时音小脸一垮,勒令喝止。
裴政搭在窗户把儿上的手蓦地一抖,转过身来温声询问,“怎么了?”
时音狐疑地盯着他,这人眼睛老往上瞟,似是不敢同她对视。
“过来帮我吹头发。”时音双手叉腰,她倒要看看这人为什么躲着她。
闻言,裴政微微叹了口气,认命般慢慢挪到她身边,俯身摸索着吹风机。
吹风机没摸到,但摸到了一只软乎乎的小手。
裴政的手像是被烫着了立马弹开,下一瞬却被时音一把抓住胳膊往下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猝不及防地被人压在了床上。
“为什么不敢看我?”时音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用力将他脸掰正。
听到她的质问声,裴政不由抿了抿唇,晦暗不明的目光慢慢移到她脸上,喉结滚动着,声音染上了几分欲色,“因为怕多看一眼就不想走了。”
时音瞥了眼他抿过的润泽的唇上,然后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翻涌着情绪的眼睛,“那就不走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