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芪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缓缓道:“细雨,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为了父母,为了那些无辜的族人和惨死的将士,即使做一枚棋子,我也心甘情愿。”
只要能查出旧案的真相。
她要还长庆侯府一个公道,还族人一个公道,还父母兄长一个公道。
细雨看着东方芪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更甚。
原来,这一年多来,能让姑娘坚持活下去的动力,只有探究真相和复仇了。
这时,轻云端来了一杯温水和一颗如黑豆般大小的药丸,提醒道:“姑娘,该吃药了。”
文昌伯爵府内,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然而,从桃影轩返回正厅的沈景熙却面色凝重,再无心与宾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平阳郡主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异样,以为他还在为生了女儿的事情烦恼,便试图安慰他。
平阳郡主将沈景熙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夫君,可是母亲又给你压力了?我知道她不喜我又生了个女儿。不过兴国寺的大师给我算过,说我这一生命中会有两女一子。下一胎定会是个儿子的。夫君,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然而,沈景熙只是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心中清楚,自己真正的烦恼远不止于此。
如今对他来说最大的忧患,便是家里的“摇钱树”即将失去。虽享受着伯爵府嫡长子的殊荣,但他对仕途功名并不看重,唯有对经商颇感兴趣。一旦这“摇钱树”被收回后,后果不堪设想。
更令他忧心的是,这些年来伯爵府一直靠着这“摇钱树”来填补窟窿。就连迎娶平阳郡主的彩礼,也是出自此处。若是东方芪深究下去,沈景熙恐怕要将这些银钱悉数归还。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额。若事情闹大,整个伯爵府都将沦为世人的笑柄。
于是,他借口身体不适,将招待宾客的任务交给了二房的堂弟沈景安,自己则匆匆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