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晏恭敬应道:“儿臣明白。”
隆佑帝挥了挥手:“时辰不早,这些天你办案也没休息好,早些回去歇息吧。”
“儿臣告退。”萧承晏躬身退出,心中思绪万千。
星光点点,东方芪徐步踏入明镜司大门。竹子正斜倚在一棵古槐上,双臂环抱,见她独自走来,不禁讶然:“殿下没有和郡主一同出宫吗?”
东方芪闻声抬首,只见小竹子慵懒卧树,不由莞尔:“他被陛下留下了,想来是要密谈薛国公一案。”
话音方落,陆淮序便踱步从正堂而来,拱手道:“属下正想着有事找郡主,郡主就来了。”
东方芪眉梢微挑:“找我?何事?”
陆淮序道:“属下需与郡主交接萧子芙案的赃款。据萧子芙交代的钱款,只有梁王府五十万两,桂园一百八十万两,共计二百三十万两了,其中还有五十万两被沈玉儿换成了银票,余者皆为现银。殿下嘱咐,务必悉数交予郡主。”
东方芪心叹,萧承晏此举,未免算得太过精细。这笔银子她本就没有期望能回到她的口袋,原想用它向隆佑帝换个安心查案的机会。既然他如此坚持,她也不好多言。
“眼下大周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今日进宫时,我已向陛下请命,拨一百万两充实国库,用于边防加固和抚恤阵亡将士。”东方芪说道。
陆淮序闻言动容:“郡主仁德,陆某替战死沙场的将士们谢过郡主。”
东方芪敏锐察觉他神色悲戚,不由轻声问道:“陆左使可是有至亲在军中效力?”
陆淮序叹道:“是陆某儿时的挚友。十六岁时,我入禹都,他随即从军。昔日常有书信往来,他为人正直,机敏好学,在军中颇受赏识。然两年前与北胡一战,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因无法辨别是战死还是投敌,所以连抚恤金都未能领到。”
说至此处,陆淮序强自镇定:“他家境困顿,其母又卧病在床。无奈之下,陆某只得将其母接至京师,欲寻名医诊治。”顿了顿,声音微微哽咽,“至今,那位阿婶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话音未落,东方芪眸光一闪,心思敏捷如电,蓦然问道:“你方才所言两年前那场战役,可是我大哥率领的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