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哈契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眉头一挑,语带揶揄道:“本将没听错吧?梁王是想让我北胡现在就发兵攻打大周?”
萧鸣强压心中的焦急,挤出一丝笑容,道:“如今……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哦?”苏哈契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恐怕对于梁王你来说是最好的机会吧?咱们先前是怎么约定的?至少要等到今年秋冬季节,你从内部瓦解大周,北胡助你一臂之力,拿下大周皇帝的宝座。可眼下还不到约定的时间,恕本将没办法答应你。”
萧鸣闻言,心头一紧。他强自镇定,拱手道:“苏将军,你听本王说,眼下真的是最好的机会。我儿萧子岩已经在大周的南境越州准备就绪,只要你率领北胡大军攻打大周北境,我儿便会在南境发起动乱。届时南北夹击,大周必破!”
苏哈契听罢,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敖敦。只见敖敦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苏哈契心下了然。他转向萧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个计划咱们已经讨论过了,可约定的时间是今年秋冬。梁王啊,并非我北胡人出尔反尔,实在是你变动太大。”
说到这,苏哈契站起身来,踱步至帐篷中央,俯视着萧鸣道:“你也知道,眼下马上到了我北胡境内水草丰满的季节,是我北胡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之时。我北胡十部的可汗曾严令禁止北胡将士在春夏季节发动战争。我们此时,最怕的就是大周的攻击,此事梁王难道不知吗?”
萧鸣听出了苏哈契话中的警告之意,不禁面露苦色,强笑道:“我自然是知晓贵部的用兵习惯,只是眼下……”
“眼下是你梁王走投无路了,所以才逃到了我北胡境内。”苏哈契打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总之,我还是那句话,春秋季节,我们是不可能对大周发起任何战争的。你休要多说。”
说到这,苏哈契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美女为他重新斟满酒杯。他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鸣:“既然来到了我北胡,那来者便是客,由本将军的参军来招待你,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朝敖敦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苏哈契大步流星地走出帐篷,只留下满脸沮丧的萧鸣和神色复杂的敖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