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汁入喉,却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楚万分之一。他抬头看向云谷主:“云谷主,如今又有一事要劳烦您。”
“大帅但说无妨。”
“方才抓到了北胡的细作,”东方珏缓了缓气息,“他们在军中安插的钉子,都被下了一种毒药。每三月需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便会毙命。还请云谷主帮忙看看,这是什么毒。”
云谷主面色一沉:“可是与你中的是同一种毒?”
“应该不是,”叶归舟插话道,“那沈余说他们从未见过下毒之人的真面目,每次都是特使送来解药。”
云谷主捋着胡须,眉头紧锁:“待我去看看那沈余。若真是北胡的毒药,老夫或许能认出几分端倪。”
“有劳了。”东方珏点头。
云谷主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又停下脚步:“阿珏,若真是那种毒……”他欲言又止。
东方珏却明白他的意思:“云谷主是说,若能从沈余身上找到解药的线索,或许对我体内的毒也有帮助?”
“正是。”云谷主神色凝重,“北胡的毒药,向来都是一脉相承。若能查明这批钉子中毒的根源,或许能找到化解之法。不过……”
他给东方珏诊脉的时候,已经断定他中的是西沙的一种毒,这和北胡的毒还是有区别的。
云谷主停顿了一下,目光深沉。他想起为东方珏诊脉时,那种独特的脉象。作为一个游历四方的神医,他太清楚这是什么毒了——西沙的毒,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慢性剧毒。这和北胡惯用的速效性毒药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什么?”叶归舟急切地问道。
云谷主轻轻叹了口气:“大帅体内的毒,与北胡的手段不同。老夫为他诊脉多次,可以确定,这是西沙特有的毒。此毒最是阴损,日日侵蚀五脏,每到子时便会发作,痛不欲生。”
东方珏的手指微微一颤,却强自镇定:“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