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好像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傲气,但姜晚没有,就像她对待病人,永远保持耐心,即使一个问题重复了很多遍,声音永远都是细细软软的。
不论她的医术,单论是她的思想,眼界都远超于他们,甚至于她随手画的那张轮椅图,作为军人,陆泽滔很清楚轮椅的重要性。
可同样是一个家里长大的孩子,为什么姜黎让他有过这种感觉?
陆泽滔突然觉得眼前的姜晚离她很远,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能随时从他眼前消失。
姜晚感受到旁边浓烈的目光,朝着陆泽滔举了举杯,现在人太多,一些话还是不适合说。
陆泽滔回过神来,强压下心里的疑虑,朝着姜晚举了举杯。
饭桌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吃过晚饭,姜晚正准备告辞离开,陆泽滔则提着王建华刚才强塞给姜晚的包裹,说是平日里没事在山上采的。
姜晚推辞不过,只能收下,陆泽滔则负责把她送回知青点。
“陆书记!陆书记!快开门啊,出事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拍门声,因为晚上太冷,而且大家此时都聚在家里吃年夜饭,王建华就顺手把院子门给关上了。
门外是村里的一个壮汉,姜晚对他有点印象,就是在晒谷场叫陆泽滔去帮忙杀猪的那位。
此刻的他全然不是当时的气定神闲,一脸焦急,说话都哈气的天气,额头上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陆书记,王婆家的二狗子今天跑山上去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大队长已经带人上山去了,让我过来知会你一声!”
几人听着这话,心下一沉。深山里猛兽多,自从前几年出了那事,村里人大多都不会往里钻。
“哎哟,这二狗子咋回事哦?别是跑到深山里头了,前几年的事咋还忘了?”王建华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