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或许不是上皇最中意的那个继承者,可终究是他坐上了皇位啊,生为皇家人,又尝到了极致的权力的滋味,换作是谁,都不会再拱手相让的,忠顺王爷之前没有可能,以后也大概不会有了。
若是安份,即便上皇不在了,甄家还能仗着这个外孙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可偏偏,甄家的老少都被富贵迷了眼,一个个的膨胀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因着林如海挡了他们的财路,便要除之而后快,甚至是灭门。
唉,甄家最终的下场,早已经注定了,她想下船,哪怕会落入水中,湿了全身,喝饱了脏水,可只要能够上岸,她就得拼死一试,至于父母兄弟的命,且看她有多大的价值了。
她很快回过神来,她直勾勾的盯着贾敏太久了,“请夫人饶恕如月的失礼。”
“如月,甄如月,倒是个好名字,也与你的这副相貌甚为相配。起来回话吧,地上凉。”
知道人家不是来林家抢她男人的,‘醋坛子’便也没那么酸溜溜的,此时此刻,她对眼前的女子,更多的是对敌人的警惕。
“谢夫人宽宏,如月惭悔,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好一个身不由己,这就是你执着于见我的原因?”贾敏问道。
“是,也不是。如月的身份来历想必夫人已经知晓了,身为甄家旁枝的姑娘,但凡秀气一些的,便会在三四岁的时候接入主家的一处别院中。琴棋书画棋,包括如何博取男人的欢心,都有专人教授,待长至十五六岁时,就会以各种名目抬进主家挑好的人家,妾侍,玩物,皆可。”
“嗯,大概能想象的到,京都的一些高门大户为了己身的荣华富贵,也会豢养一些小姑娘,目的差不多。”贾敏点点头,示意甄氏继续。
“如月今年正好十六岁,于一个半月前,被带到了甄家大宅,见到了大老爷甄应嘉,获知了自己要来林家的任务。之后的几天里,都是由老太太身边的水妈妈给我和小奴讲述林家的事情,后来,又准了我回家住些日子的要求。”
甄氏说到这儿,便又跪了下来,还从袖兜中掏出了昨天晚上才到手的那个瓷瓶。
“如月不敢隐瞒夫人,这是昨天晚上小奴去后墙那边取来的,里面装的是一种可以让人衰弱至死的药粉,主家的命令是,如果接近林大人的书房,盗取与甄家勾结的江南官员的名单,以及甄家走私盐的证据不太顺利,便索性给你们全家下这个药,全灭了便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