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这具身体,倒是被娇养得极好,下腹的坠痛感并不明显。
尽管如此,楚清音眼底还是有些动容。
但随即那抹温情又被心中冷意覆盖,无论他如今装得多么深情,都无法抹去前世他为了皇位、为了那无上权力最终负了她的事。
此生她与他,怕是再难破镜重圆了。
月明星稀,一夜好眠。
次日楚清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裴元凌早已离开。
“娘娘,陛下对您真好,知晓您来了癸水,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
“您如今醒来,奴婢先伺候您梳洗。”湘兰说完,又吩咐一旁的婢子去端了金丝红枣燕窝羹。
“金丝红枣燕窝羹?”楚清音微诧。
湘兰顿时喜笑颜开:“娘娘不知,这可是陛下特地让御膳房送来的,说是给娘娘滋补身体的。”
裴元凌竟然还记得——
从前她每次来癸水时,也都是太医院首席陈昀陈太医开的这道对女人滋补极好的甜汤。
“娘娘,陛下对您当真宠爱!”湘兰脸上喜色更甚。
前日陛下没来,她还为此担心好一阵,生怕娘娘失宠,日后日子过得艰难。
转眼两人又如胶似漆起来,湘兰当真为她家主子欢喜。
楚清音此刻并没心思纠结裴元凌的宠爱,当下有更紧急之事需要处理。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镜台边那只孤零零的首饰盒,内里唯有一枚翠绿色鎏金耳环静静躺着,宛如一抹不慎遗落的春色。
这抹不经意的翠绿,却在她心下激起了层层涟漪,一股淡淡的不安悄然蔓延开来。
裴元凌向来多疑,若那枚耳环被有心之人捡起,只怕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
思及此处,楚清音抬眸看向立在一旁的秋竹,淡声吩咐道:“秋竹,去将康禄海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