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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内,四周墙壁斑驳,霉迹斑斑,一派潮湿阴冷的森森寒意。
裴元凌高座在上首,看着下方被严刑逼供后奄奄一息的司药太监小安子,神情凛然:“说,到底是谁授意你谋害乔贵嫔。”
“陛…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做过此事。”
“狗奴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裴元凌说着,掀眸看向门外:“来人,将他的那个相好春霞即刻给朕拘来。”
小安子一听,霎时慌了神,再看外头侍卫真要去拿人,再不敢嘴硬,连忙哭嚎道:“陛下饶命,此事与春霞毫无干系,都是奴才一人所做,奴才认罪。”
“你一个奴才敢犯下这般大罪?”
“奴才前些日子犯了个小错,被乔贵嫔责骂几句,便怀恨在心……”
小安子话还未说完,便被裴元凌怒声打断:“狗奴才,还敢撒谎?”
他说完,再也耐不住怒意,抬脚便将他踢翻在地。
小安子猛吐了几口鲜血,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裴元凌一双冷厉的眸子里,泛起冷意:“既然你也认罪,朕也不审了,直接判你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如何?”
说着,他一拂袖,起身朝外走去。
小安子立即翻身,抱住年轻帝王的大腿,哀声求饶:“陛…陛下饶命,奴才愿意说出真相。”
裴元凌垂眸看向他,等着他说下去。
“陛下,奴才谋害乔贵嫔已犯死罪,不敢奢求活着,只担心春霞……她跟着奴才一个阉人,本来就受苦了,求陛下开恩能饶她一命。”
裴元凌听到这话,不由多看了这小太监一眼。
“只要你如实坦白,朕不会牵连无辜之人。”
小安子知道当今陛下不是那种是非不明的昏君,抬袖擦了把眼泪,方才缓缓道出真相:“回禀陛下,此事乃是宁贵嫔授意,她威逼奴才给乔贵嫔下药。还说此药是种慢性毒药,吃多了才会有事,前期定然不会被察觉。”
宁贵嫔?
裴元凌不由拧眉,他脑中模模糊糊冒出个低眉顺眼的影子来。
他对后宫女子向来关注很少,之所以记得这个宁贵嫔,也是因着她好似常常跟在淑妃身后。
现下看来,此事定然又与魏意秋脱不了干系。
今夜的宫中并不太平,而昏睡一晚的楚清音,却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