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颤抖的嗓音却明显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声音也早已不如先前那般坚定有力。
此时,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差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散开,散开,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为首的一名官差大声呵斥道,他身材魁梧,面容严肃,显得十分威严。
人群听到喝令后,纷纷四散开来,生怕惹上麻烦。
莫有才见到官差到来,心中不禁一喜,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满脸堆笑地对着领头的那位官差说道:“哎呀,张捕头,原来是您呐!我是春香楼乌家小姐的夫君莫有才啊!上次您到春香楼喝酒的时候,咱们还打过照面呢,您还记得不?”
一边说着,莫有才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碎银,迅速塞到了这位张捕头的手中。
“哦,原来是莫进士啊!”张捕头满脸狐疑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皱起眉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只见那莫有才一脸怒气冲冲,用手指着陆子冈大声嚷道:“张浦头,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今天我好好地坐在马车里,正沿着道路缓缓前行呢。谁曾想,半路上竟碰到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呀,之前在苏州的时候就跟我结下了私仇。这不,今儿个看到我之后,竟然二话不说,捡起路边的大石头就朝我马车的马匹砸去!可怜我的马儿受到惊吓,顿时失控狂奔起来,结果导致马车侧翻,我也差点因此丢了性命呐!”说罢,莫有才还装出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模样来。
然而,站在一旁的陆子冈却毫不示弱,他瞪大眼睛,同样高声喊道:“嘿!好你个莫有才,真会恶人先告状啊!事实分明是你自己的马车在这街道上横冲直撞,完全不顾及路人安危。当时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拿起石头打向你的马头让它停下来,恐怕就要酿成大祸啦!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呢!”
“你说莫仕子纵马狂奔,险些撞到人,可有人证啊?”张捕头皱着眉头,目光犀利地盯着眼前的报案者,大声喝问。
他那严肃的表情和威严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不禁一紧。
“就在刚才,还有一对母女呢!要不是她们躲闪及时,恐怕就要被撞个正着啦!只是现在她们已经离开了。不过,这周围这么多百姓,他们肯定也都看见了,可以给我作证啊!”陆子冈焦急地挥舞着手臂,一边指向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急切地解释道。
听到这话,张捕头转头看向那些围拢过来的百姓,提高嗓音喊道:“你们可有看到莫仕子纵马狂奔?谁来给本官说说当时的情况!”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张捕头的询问,这些百姓竟然纷纷低下头去,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有谁敢站出来说话了。
见此情景,张捕头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你看看,这些百姓都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但这马车翻倒在地却是不争的事实。好了好了,都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了,统统跟我回衙门去,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
说完,他满脸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手下的差役们将陆子冈和相关人员团团围住,准备带回衙门进一步审讯。
“张捕头,此事分明是他无理取闹在先,我不过是路见不平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陆子冈满脸焦急之色,一边随着官差前行,一边急切地想要向张捕头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然而,那张捕头却只是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哼,是非曲直到了衙门自有公断,此刻再多言语也是徒劳无益。”
站在一旁的莫有才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早已胸有成竹。
陆子冈心中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地跟着官差朝着衙门走去。
一路上,陆子冈心情沉重,暗自思忖道:“这京城的百姓也忒胆小怕事了些,一个个皆是吃软怕硬之辈,遇到麻烦便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不多时,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衙门门口。
刚一进门,那位坐在公案后的五城兵马司老爷抬眼一望,瞬间便认出了莫有才,脸上立刻堆满笑容,热情地招呼道:“这不是莫有才,莫进士嘛!怎么,您至今尚未候补到合适的官职吗?”
听到这话,莫有才连忙快步上前,拱手作揖,笑着回应道:“哎呀,吴老爷,快别取笑在下了。您有所不知啊,近日太后不幸宾天,满朝上下各个衙门都忙于筹备祭祀事宜,哪里还有闲工夫理会咱们这些候补官员呢!依我看呐,要想得到妥善安排,恐怕得等到太后的大丧过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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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不着痕迹地与这位官老爷拉近了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愈发亲密起来。
“谁说不是啊!您今天这是......?”那姓吴的官老爷满脸狐疑,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直转,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