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娃这才多大,总共也没读几年书,能行吗?”
话是这么说,谢老三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盯在自家闺女的脸上。一天农活下来,原本有些麻木的眼神此刻更是亮的吓人。
因着用力过度,手上还未编好的簸箕竹签狠狠扎在手心都没察觉。
知晓自家亲爹的激动,安宁也只是笑笑将手中的测试卷放下:
“爹,成不成,总得试试不是。正好今年有成叔家的石头哥也要下场,正好能给小弟做个伴。”
最重要的是,有成叔在县里待地这么久,总有些人脉在,搭上顺风车,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啊,得试……得试试!”
“这万一……”
要真成了呢!
当然,后面的话谢老三愣是没敢说出来。
可饶是如此,手上的伙计也是再做不下去了。甚至之后的一整天,谢老三都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倒是安宁,轻描淡写地撂下个重磅炸弹后,径自没事儿人一样回屋习起了诗文。
夜里,老谢家一大家子再次聚到一屋。
“啥,考试?”谢大伯娘手上的针险些掉在地上,当即嚷嚷道:
“这三娃才念了几年书,咋就考试啊!”
别净浪费家里银子了。
当然后半句,张氏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的,只那表情,明显是也不咋信。
这科举哪里是那么好考地,只看村里教书的徐老头,也都快二十了,才将将考中童生。
早前的陆秀才倒是厉害,那也是十三四才中的。就这,人家还是在县里学堂里上过嘞。哪像三娃才多大,正经课更是一天没上过。
四丫再聪明,能有外头人家夫子厉害。
这般想着,谢大伯娘复又强笑着开口:“爹,三娃也太小了,要不咱们再等等。”
熟料谢老爹愣是连眼风都没往这儿瞟过,只目光殷切地往安宁这儿看了一眼,又狠狠吸了口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