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说:“馆长那边怎么说的?”
算学馆馆长与他不同,此人只是个精通钻研权术之人,肯定不会对什么人才感兴趣。
长孙太傅也十分习以为常:“我叫他一块儿来的,不然陛下总以为我和薛家勾缠在一起了。”
长孙青燕看着父亲,叹了口气。
固然最醉心学术也不问是非,可父亲对陛下的心态摸得极准。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学生,从屁大点就开始教他。陛下心里想什么,他看都不用看,就明白。
陛下早就对武将世家起了防备之心了,偏偏西北征战频繁,一直要用到薛家,薛家的地位居高不下。陛下心里……很是不安啊。
他们谁也不站,也是谁也不能站。
若是让陛下发现连他认为最亲近的长孙太傅都和薛家私下里有了交情,只怕陛下会很是动怒。
端看,父亲这次如何平衡了。
夜里来薛家的宾客总算陆续散了。
姜琮月送走了女宾,见男宾那边还在饮酒。薛成琰今日招待客人似乎饮了不少酒,她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先吩咐厨房备下了葛花解酒汤。
又备了些新鲜的梨,熬了清淡的小粥。在灶上热着。
“等下那边散了,派个人来告诉我。先把这些给成琰送去,问他还饿不饿。”
姜琮月熟稔地吩咐。
听见丫鬟来说那边散了,她点点头,正想起来要去煮一碗面,却忽然停下来,没有动。
薛成琰其实酒量好的很,和人手谈数局,几壶酒下肚,也几乎没有醉意。
还惹得那帮人十分愤愤不平,要他给个说法。
薛成琰笑着把他们打发走了。
回了院子里,听见说夫人准备了醒酒汤,便赶紧迈进去。
“怎么劳烦你?我不怕醉的。”
黑夜里薛成琰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匹把野心和利爪都藏起来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