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成亲晚,陛下定然也要将二公主多留几年的。何况皇后崩逝,二公主近两年只怕难见婚事,长孙公子的年纪却不太等得了。”
“若你在这几年里,潜心修德,屡获功劳,在陛下面前得了信重。为人靠了谱,行事有了数,走在长孙公子前面,你说如何?”
顾西望呆呆地张着嘴。
“况且,眼下还有开辟南海一事。”薛成琰转头看着墙上挂的那一张地图,上面有一大片未知的海域,重重地画了几个记号。
“陛下正是缺人才的时候,不管是工部、吏部还是算学馆,都亟待选拔人才。今年的科举中已经要加入算经一科,到时候又有多少事会出现?”
“你又能在其中揽到多少事?”
薛成琰看得很清楚,朝野将乱,不管是向好还是向坏,这都是无穷的机遇。
有恒心的人能在其中抓住机会,一飞冲天,一遇风云便化龙;没本事只是尸位素餐的人,也会在其中被后来者踹下去,腾出位置来给贤人上。
顾西望有的是成长的机会。
虽然也觉得顾西望的自我认知很到位,但作为他多年的好兄弟,看着顾西望长这么大,薛成琰还是愿意跟他好好说说。
薛成琰并不是爱做媒人的性子,只不过他和这两人都太熟悉,对朝堂局势、朝中有哪些人也太熟悉。
左右看来,他俩其实还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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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西望怔怔的,似乎在想着什么,薛成琰也没将这句话挑明。
只是说:“过了元宵,你琮月姐就被长孙太傅接去算学馆,到时候肯定有些风波,你可以看着办。”
顾西望如今在皇上眼前能说得上话。
甚至还能凭着他的巧舌如簧,将自己的私心悄悄夹带在话里,鼓动皇上往歪处想。
如果到时候有人对姜琮月进入算学馆有异议,那顾西望很派得上用场。
顾西望恍然惊觉,薛成琰这厮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的私心也夹带在了他身上。如果他想要办出一番事业来,那必然也要好好帮着琮月姐驯服算学馆那帮老东西!
呵呵,虽然薛成琰不说他也是会干的,但这厮确实心机叵测。
顾西望越想越是个事儿,南海造船这么大的功夫,他要是能掺和一脚,那不知道是多大的功劳和利润。
他家在工部扎根颇深,是能说得上话的。
看着顾西望深思去了,薛成琰也不再管他了,叫人送客。
顾西望若有所思,深一脚浅一脚走出薛府。
天甚至才刚刚大亮,薛府还有人在陆续起床。他刚才去长辈那里请安,都只去了起得最早的薛大老爷那里,薛大老爷都还在洗脸,只隔着窗跟他敷衍了两句就让他去找薛成琰了。
此刻,他看着丫鬟小厮们穿行打水,送饭食的送饭食,一派热闹的景象,不由得驻足看了看。
有两个丫鬟路过,小声说:“这是大少奶奶今天戴的首饰,快些送去,大少爷要挑呢。”
另一个丫鬟捂嘴笑,也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恩爱感到很高兴,她们每天光是送东西都能收到很多打赏。
顾西望看着她们定住。
他好像也挺想过这样的日子的。
他叫住两个丫鬟:“等一下。”
丫鬟们愣了愣,回身跟他行礼:“顾公子。”
顾西望解下腰间的荷包,抓了两个玉豆子给她们,只说:“过年沾沾喜气。”
丫鬟吃了一惊,这玩意可比金子价贵,顾公子回京这是越发阔了。如今日子可真是好了,还不用送东西呢就收上打赏了。
她们匆匆高兴地行礼道谢,顾西望只摆了摆手,转身出去。
屋里,姜琮月说:“今日正好要去拜见长孙太傅,可巧西望就过来,我才知道长孙公子的事。”
薛成琰望着镜子里的她笑,眼神专注,也没挪开一下。自从他买了那些金环之后,梳头就是他的事了,为了这事,他日日早起,还向嬷嬷们请教,一天也没错过,比姜琮月还积极。
如今他已经手熟了,低声说:“那我们今日也少不得看看这长孙公子什么样,能让顾西望这么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