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期望她圆圆的眼睛里能闪烁出成熟和智慧的光芒!
她说她累了!不想走了。
她知道了么?是的,她应该知道了。我自己的病,我不知道怎么说出该病的名称,但它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病情日益加重,最后莫名其妙的完全控制了我的身体。
我将阿塔妮叫到床前,告诉她,我想去寻找梦境之地。她不肯。
刀轮也离我而去。
他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踏上旅途,他会完成,我尚未完成的计划。
可我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他。于是我在附近的山丘上给他安了个墓,他应该不会介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精力越来越差,我经常会披着毯子坐在炉火旁聚精会神的凝视桌角的某片阴影。
痴迷于快要燃尽的灯芯。
我常常在梦中惊醒,梦见那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她们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命不久矣。
可让人费解的是,您老两人不是我亲自送你们上路的么?
这就像是某些悖论,女神死了,荒谬但可信。祂又活了,不可能却真实。
不幸得是阿塔妮也患上了这种癔症,看来长者的祝福没有一个人落下。
疾病使她的精神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剧变。
她美丽的生命被病魔摧残让我十分痛心,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在清醒的时候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惊人的力量能让我们产生如此崩坏的剧变。
我完全沉溺于精神的变化,却忽略了相貌身躯更为令人震惊的变形中。
我一直爱着她,我亲爱的人儿,阿塔妮。
无论是她美得璀璨夺目的时候,还是蜷缩在诅咒女巫之屋的噩梦里。
我很讨厌壁炉上钟摆的发条,它滴答的声音就像是法师部队齐鸣的火焰爆炸轰鸣声。
在一个寂暗的日子里,在这个不幸的日子里,我对她说起了婚姻。
就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前天,山丘上反常的挂上白色的冬霜。
很熟悉。
在新婚的夜里,我在睡梦中看见床头一只背后印着骷髅头,纯金的甲虫,趴在床头。
我张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是你么?我的老朋友!夜神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