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袁峰毫不迟疑的点头。事实上,他已经和朋友约好了。等到休息,就一起去祖师观上香、还愿。现在,因为这个意外,还得再开口,向沈安平另求一枚护身的平安符。
才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凌虚子问道:“祖师观,真的灵验吗?”
“那是当然。”袁峰将这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这是发自内心的深信,来源自然不仅是一枚小小的护身符。更重要的是沈安平。
“自从那次之后,所有的怪事就都没有了。太平间真的太平了。”
虽然那次的参与者还包括了邬郸以及吴鸣世,然而在袁峰却是下意识都忽略了。以至于将“功劳”都归结为一人,并且还由“乌”及“屋”,成为了祖师观的坚定信徒。
“凌先生,你是第一次到咱们春早市。可能不知道,咱们这儿的祖师观,可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而且,”说到这里,袁峰的脸上现出神秘的表情,声音也降低了少许,“咱们这儿还有传说,祖师爷是肉身成神,保佑一方。所以咱们这地方虽然不大,却一直都很太平。”
……
袁峰滔滔不绝,凌虚子却是听得很认真。他专注的看着说话的人,时不时的点头。然而,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有心机、有手段,而且——还有效。”
凌虚子的这句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然而却是一听就知道在说谁。邬郸皱眉,将脸转了过去。吴崎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忽然问了一个与现在的情形可以说完全不相干的问题,“知道魏徵么?”
什么魏……
邬郸完全不明白所以然,凌虚子却是心知肚明。这世界上有无数的“魏征”,然而能被吴崎提到的却只可能是那一位——
唐太宗朝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四,一生直言进谏,推行王道。刚正不阿,完全不考虑是否会触怒君主。这位治世名臣对李世民的行动及施政给以极有益的影响,辅佐李世民共创“贞观之治”。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是唐代谏臣魏徵病故后,唐太宗在哀痛之余对朝臣发的感言。
不过,吴崎的问话却是有另外的内涵的——以人为镜,不仅可以“明得失”。更重要的,还可以看到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因为——
“在你眼中的别人,有时却是最真实的自己。”吴崎缓缓的道。
凌虚子脸先是铁青,转而又浮上羞愧的红晕。这样的表现都落在吴崎的眼泪,她眉毛轻挑,刚想说什么,凌虚子却是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