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就有说过，但宫村乐一直都认为在这件事家永天如果不是很想说的话，她也可以不说的，倒是没想到，她现在主动提出来了。

“乖乖，”看着对方有些犹豫的样子，宫村乐轻轻一笑，捏了捏她的手道：“如果很为难的话，不说也可以的，我虽然确实很在意你所隐瞒的事情，但是，我更在意的还是你，不要勉强自己。”

家永天眨了眨眼，后又直接笑了出来：“没关系的，并不勉强，本来就准备在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件事的，毕竟，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一辈子啊。”

说着，她握住宫村乐的手，缓缓朝着自己那被刘海遮挡了打扮的脸上伸去：“感受到了吗？”

开始宫村乐还是笑着看着她，但当手上接触到对方皮肤时，她瞬间变了脸色。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宫村乐深吸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去撩开对方的刘海。

家永天的皮肤一直都有些粗糙，她自己没有去保养的意识，也觉得这件事没必要，所以一直都是这样子。

可此刻，视线从她左脸那边缓缓移动到刘海下的那片皮肤，突然终止，接上的，却是泛着冰冷而光滑的机械面庞，在月光下，正泛着金属光泽。

她的小半张脸，已经变成机械了。

宫村乐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那里，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温暖。

她缓缓弯下腰，将头埋在家永天的颈窝处闷闷地说着：“从醒来开始就是这样吗？”

家永天揉了揉她的头，思索片刻后轻声道：“嗯，差不多吧，面部确实是从醒来开始就是这样子，其他的，后期倒确实有经过我的同意。”

“其他的？”宫村乐脸色一白，抬头握着她的肩忙问道：“除了脸部，还有两只手臂的小臂部分，到底还有哪里也被改造了？”

家永天歪了歪头，轻轻地笑了：“看样子，这双手是我在失忆以前就改造过了啊。”

她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轻声说着：“目前的话，身上机械化部分达到了百分之五十左右，所以······”

这双腿，也早就不是原本的了。

看着宫村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家永天歪了歪头，面上是明显的不解：“你，为什么不开心？在我的判断里，这应该是个好事。”

“怎么可能是好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宫村乐咬了咬牙，尽可能镇定下来说道：“这种事情对身体的损耗很大的，你就这么答应了家永明让你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甚至还改造了大半的身体？”

“就这么接受这些东西，你······”

她想问对方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如果家永天真的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又该叫她如何撑下去？

哪怕仅仅是几个月，她都已经几近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