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起身拱手答道:"家父一切安好,有劳李公挂念了。"
李希宗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问:"听说今日随公子进川来的还有两位?"
莫小丰想着他可能是疑心昨夜潜入李鱼川的不速之客就在自己的随员之中,忙解释道:"是的,一位是邺都'笑春风'的女掌柜柳十三娘,另一位是晚辈的贴身护卫,名叫陆冲。"
"陆冲?嗯,果然是他。"
"李公莫要误会。陆冲昨晚一直在‘川来川往',从不曾离开过。"莫小丰因听李希宗如此说,只得把话挑明,替陆冲分辩道。
李希宗收敛起笑容,冲他摇头说道:"二公子不要会错了意。老夫请你来此相见,正是为了有一些不方便公开宣讲的事要提前和你通个气,免得将来引起误会。"
莫小丰正襟危坐,静等李希宗讲话。
"为了使二公子更好地了解李鱼川举办'桃李盟会'的意图,老夫还是从头说起吧。"李希宗咂了口茶,悠悠说道,"自打去岁开春时节,封氏举族从渤海郡迁来此地,老夫一日与元启兄,并羽衣贤侄偶坐桃园,谈说起当世武林人物。呵呵,二公子大约也有所耳闻,羽衣她自幼熟读各门派之武技秘籍,对当今各路功夫之短长可谓是了然于胸。那日也是一时兴起,我等遂在闲谈中依武技高下为数十位江湖闻名的习武之人评定了等次。后来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世人谓之为'桃李品'。"
莫小丰听到此处,暗自惊诧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桃李品‘最初竟出自封羽衣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子之口!怪不得她能和少林寺的慧皎大师比肩出任今日推选武林盟主的评判!
"桃李品在武林日渐有了名头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习武之人自四面八方前来李鱼川要求为其评定武技品级。元启兄见此情形,遂找老夫商量,欲趁机广募武林人士,组建一支精锐队伍,驱逐狄虏,恢复渤海故地。恰逢去年柔然游骑南侵至赵郡境内大肆抢掠,驻守官军兵少不能阻挡,老夫便邀冯郡守来李鱼川,当面向他禀报了招募丁壮,保乡卫境的想法。"
莫小丰插口问道:“冯郡守当时答应了吗?"
李希宗微微摇头道:"冯郡守在详细询问了要招募的人数,还有军资供给,配备等情形后,当时只说他会向霸府呈报请示,要我等等候他的回复。可是,我等苦等了两月有余,却没有等来他的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