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式轻手轻脚地走至榻前,关切地问郎中道:"太原公脉象如何?"
郎中微微摇头道:"元气受损,脾胃失和,需静养几日方可恢复。"
莫小丰听到动静,睁眼见是高季式站在榻前,挣扎着欲起身,被他摁住了,温言劝道:"太原公莫动,躺着就好。"
"高公,多谢救命之恩!"莫小丰在榻上拱手道谢道。
高季式挥手示意郎中及随侍人等尽皆退下,拱手还礼道:"太原公无需如此,您贵人自有天佑,高某不过是略效薄力而已。"
随即冲莫小丰一揖到地,叹了口气,又道:"说来惭愧,劫持您的歹人为了隐匿行迹,行栽赃陷害之事,竟将您关押在了并州刺史衙后的一间凶屋之中,若非差役用心尽责,险些就错过了。还望太原公见谅。"
莫小丰眨眨眼睛,喃喃道:"哦,那原来是间凶屋。"
"不仅是间凶屋,而且还和小儿高兆有些干系。"高季式面带惭色,又叹了口气,说道,“只因那不孝子当初相中了衙后赵屠户的娘子,几次三番地上门撩拨调戏,竟被他给得了手。后来,赵屠户察知了二人的奸情,一怒之下,遂将其娘子砍杀,肢解,当作肉食卖给了衙内。。。哎呀,至今一想起此事,高某着实觉得无颜见人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莫小丰盯着高季式问道。
“就在高某自邺都迁官至晋阳后不久。"高季式回避着他的目光,说道,“自出了这件难以启事的糗事之后,赵屠户的宅邸便被人视作了凶宅,平日里再没人敢涉足于内了。"
莫小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看来,这奸人确实是蓄意栽赃嫁祸于高公父子啊!烦劳高公派人去向霸府通传一下消息,告知斛律将军,陈先生等人,贺嵩安然无恙。"
"不消太原公吩咐,高某已派人去了。鉴于您身子尚十分虚弱,不妨在此间多将养几日,再回霸府去。"高季式殷勤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