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看不惯他的作风。”放下炮弩,黎博利叹了口气。
“什么?”
“他大概是那种哪怕被伤害过,只要再次被爱他都可以放下恩怨继续生活的人,我觉得,这背叛了那个曾经痛哭流涕的自己。”菲亚梅塔望着车窗玻璃倒映着的自己的眸子,火焰在燃烧。
“……原来,你真的关注过他啊?”莫斯提马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但很可惜,你了解得不够。”
“不过,就这个印象也不错,菲亚梅塔……”
“别再深入了,哪怕只是很微小的可能,我也不希望你受伤——尤其是,虽然很冒犯,但你只能接受自己被背叛,是接受不了自己背叛别人的事实的。”莫斯提马手指在通讯终端上一划而过,“权杖与所”的字眼一闪而过。
“……像那个代号普罗旺斯的鲁珀一样?”菲亚梅塔沉默了。
莫斯提马不答,她出于两个理由都不希望同伴也插手,一是凌等闲那奇怪的人际反馈,她也目睹了林雨霞和普罗旺斯的扭曲,二则是……
凌等闲是有两副面孔的,但都是他,温和的他如同不伤人的白焰予人微笑……而被埋藏起来的那一面偏执不安,像一捆燃烧着的薪柴,比起光明觉得黑暗更真实,站在深渊里,不堕落,但会选择燃尽。
她在托布朗德暗示他要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但看来他恐怕只是将这份阴暗深深埋藏了,任凭谁也看不出来,毕竟他可是为了下城区向魏彦吾拔剑。
但她知道,她在和他对视时,看见了许多情感。
人很难在没有切实经历过试炼通过自悟得到和解,尤其是在失去了什么的时候。
“……爱,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呢。”
菲亚梅塔一惊,炮弩差点走火。
“你说啥?”
“嗯?我说我爱你。”莫斯提马微微一笑,湛蓝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