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相关事宜,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肚子里窝着的火都吐出来。
零号地块。
人去风不止,凌等闲独自一人依然停留在零号地块,漫步在这里,他看到了有熟悉制服的人出现在了他视野中,他明白这是罗德岛开始派人入驻零号地块收治感染者了,也就是说,博士现在应该已经见过某位发言人并取得了一定的合作认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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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博士的确是不需要他担心的人,那么……他得想想自己面对的问题了。
凌等闲不明白,为什么白金要在这个时候暗示——而且是几乎明示的暗示——自己的身份,虽然自己早就确认了,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会传达这个信息?
他相信白金是不知道自己清楚她身份的,而杀手的身份也并不是光彩的事实,如果她真的在乎这段友谊,那她肯定不会表露出这份犹疑不定。
“那样子……就像自己大限将至了一样。”凌等闲不明白,忽然间,他瞥见了一支行色匆匆的队伍,他看出这是一支伪装过的无胄盟小队。
避开耳目,他沿着他们来时路前进,最后在一个废弃仓库发现了一条通往地窖的暗道,蹲在那暗色的入口前,他死死地盯着那门沿上刺人的一抹血色痕迹,感到呼吸有些艰难。
他猜到了底下是什么。
血迹、被杀者的尸体和他忽视的事实。
他根本不是感染者,哪怕体表特征是这样,但他远没有感染者痛苦,也远远感受不到死亡带给感染者的恐惧。
所以他的确没办法对许多受到压迫的感染者说出“我和你们感同身受”这样的话,一路走来,他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好人。
风笛、杜瓦、莫斯提马、威森……
这份幸运并不是作用在他的财富或是职业,而是信念。感染者问题,他只是作为一只飘扬的异乡鸽子,早早地认识到了感染与否不是关键,是否被压迫才是问题。
“如果没有人有了解真相的意愿,那么就算把真相播撒在大街上也不会发芽。”
他终于搞懂了自己的想法,对白金、对卡西米尔、对那些沉默的感染者。
这些天的犹豫真的太不像话了……
后方入口传来动静,紧接着传进来的就是匆忙的脚步声。
“什么人!该死,这个‘垃圾场’暴露了!”
“除掉他!然后毁灭证据!”
少年抽起一把插在受害者遗体上的断剑,黑色的干涸血迹像一圈锁链,恶徒的燕红才能融化曾经回荡此处的哀嚎。
西城区。
全副武装的暴徒们打破了片刻的安宁,感染者的棚屋被踹翻,被涂黑铠甲看不清面貌的“骑士”们对见到的感染者施以无差别暴力,很多人这个时间点才刚煮上晚饭,坐在火坑边和身边的人聊天,正谈到骑士竞技对今年的形式的看法,被突然闯进来的暴徒用钝器打翻,拖拽出去疯狂地毒打。
“小心血别溅到嘴里了!这群垃圾的血是剧毒!”
“都看着点,留口气,只要没死……算了,这里离主城区远,走的时候弄干净就行。”
被下黑手的感染者一边哀嚎一边乞求:“老爷,骑士老爷我们没有乱跑啊!最近都没有出西城区!”
“没出去更好,那些*卡西米尔粗口*就更不知道你们死在哪儿了,*卡西米尔粗口*、败类!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