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尽力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不是。”
“我是被人遗弃在福利院门口,幸运被爸爸妈妈收养的。”
“所以对我和哥哥的年龄差,也只能判断出一个大概。”
唐棣“哦”了一声,心想果然当初是师父判断的没有错。
陆闻亭虽然没听见他们两个说的话,但哪怕只是看着两人之间称得上是“友好”的交流,心中对沈亭之真实身份更加好奇。
依照唐棣和文泽这对师徒态度,可以得出这两人是无条件站在沈亭之那边。
而沈星阑所代表的沈家,在知道沈亭之是沈家孩子的人眼中,都是把才出生一个月的亲生孩子送走,二十多年后把人找回,又是为了让他代替养子,嫁给陆家那个昏迷不醒大少爷的刻薄父母。
二者这样的身份,本来该是对立面。
可唐棣对沈星阑的态度完全不是如此。
这里面必定有外人所不知道的隐情。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才能让最护短的沈家,在沈亭之一个月的时候就把人送走,二十多年后找回人,又是一声不响让他“替嫁”?
太多的疑惑占据思绪,以至于陆闻亭都没有看见病床上昏迷的青年手指动了一下。
……
沈亭之清楚意识到自己昏迷了过去,更清楚意识到,他现在是在回忆当中。
“清珺在想什么?”坐在沈亭之对面,一头到腰际长卷发的高大男人拿着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我叫了你那么久都不应。”
出神的沈亭之视线缓缓聚焦,看向对面的男人:“陛下,这是在皇宫内,您应该自称‘朕’,称呼臣‘国师’。”
对面男人放下手中的酒壶,任性道:“不要。”
沈亭之笑了一声:“陆闻亭,你答应过我什么?”
陆闻亭身体肉眼可见僵硬了一瞬,飞速滑跪:“清珺我……朕错了。”
沈亭之脸上笑容绽开一些,抬手像撸猫一样呼噜一把陆闻亭的卷发:“陛下要时刻记住,只有你我二人时,怎么称呼都行。”
“但在这处处都是耳目的皇宫之中,一定要谨言慎行,出不得一点差错。”
陆闻亭顺着青年的动作,在他掌心蹭了蹭:“朕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