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绶双肩微微颤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
瞬间便明白了过来,终于知道为何刚才沈稚枝的态度会在须臾之间发生转变。
难道说,她早就知晓图哥哥彼时正站在院子里,故而才蓄意引导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沈琴绶眼底的冰冷和杀意一闪而逝,狠戾的余光直逼站在跟前吃着糕点得意看戏的沈稚枝。
这个贱人!果然阴险狠毒!
沈琴绶挥开心头的烦闷,再次抬起眸子,掺杂雾气的水眸盈盈,睫毛颤动如展翅蝴蝶。
她语气携着湿意开口:“图,图哥哥,不是这样的,阿绶方才只是,只是……”
说到这,沈琴绶便顿住了,眼泪便扑簌簌落下。
本以为三殿下会像以往一般打断她想说之言,好生安慰她一番。
奈何这次她哭了半晌,余光偷睨时,却发现三殿下仍旧目不转睛凝着她,好似今日她若不给个解释,便不会松口。
沈琴绶被盯得有些恼怒,这三殿下今日是怎么回事?以往她的眼泪可是最有用的。
褚图见她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双期待的眸子瞬间黯然下去,多情的桃花眼这一刻也覆上了浓厚的哀伤。
沈琴绶却再也沉不住气,她缓缓抬起双眸,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之色,嘴唇轻抿,声音低沉地道:
“三殿下无非是不再信任阿绶了,既是如此,阿绶走便是了,日后三殿下就当阿绶已死……”
话未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向院落,一边走,一边用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沈稚枝凝着这熟悉的一幕,尴尬得蜷了蜷脚丫。
果然,绝大部分心虚的人,都会有这种恼羞成怒的反应,用来逃避事实。
褚图凝着那娇俏跑开的身影,捏紧袖下的拳头,眼梢泛着猩红,强忍着自己追出去的冲动。
今日之事是阿绶的错,他即便宠她怜她,也当要让她想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