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所言,视线移至雕花木窗处,窗外的雨势已停,唯有屋檐上残留的雨水滴答落下。
似想到了什么,他耳尖稍红,轻咳一声,“不用等了,今夜你我二人,定是出不去的。”
“啊?”沈稚枝微怔,愕然看着他,“出不去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褚图抬头欲要言说,却见其面容如花,柳眉如翠,眼神中闪烁着星星般的灵动。
突如其来的对视令他不禁晃了神,心中暗流涌动,喉咙中欲要说出的话一转弯重新被咽下。
沈稚枝等了半晌不见他回应,烦闷不已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果然到这破位面来,我就没一天安稳的好日子能过。”
褚图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只知道她似乎不愿到这图王府来。
不过想想也是,他对她所做之事哪一件不令人气恼?送她去大理后,就连风首领那几日对他的态度都略显阴阳怪气。
不知为何,以往他只觉得愧疚,今日回想起来,他恨不得将那时的自己猛抽几掌,替她出了这口气。
夜愈发深沉,室内的炉火闪烁,映出他们的影子,如同交融的丝线,难舍难分。
沈稚枝在一旁找寻着可以暂时打发时光的事物,最终目光停留在悬于墙壁上的画卷之上。
画上,玄色衣袍的男童坐于地上嚎啕大哭,身侧还有把断了弦的弓箭。
而他跟前正站着个靛青少年,小脸紧皱,肩披月白貂毛,是谁便不言而喻了。
沈稚枝指着那玄色衣袍的男童,转头好奇问道:“这个是二殿下吗?”
褚图瞥了眼她食指所落之处,轻轻颔首,“是,这幅画,是母妃所作。”
“你母妃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沈稚枝忍不住夸赞。
而后凝着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男童,再与脑海中那不苟言笑、嚣张至极的褚仇赤做了下对比。
她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想不到二殿下儿时还挺可爱的,与现在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