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几乎要将眼睛都挤没了,口中不迭道:“二殿下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老臣盼殿下之至,犹如久旱盼甘霖。”
然,却见褚仇赤理都没理他,径直朝沈稚枝走去。
沈宏盛面色僵住,尴尬拱手伫立于原地。
即便身为皇子,想要迎娶他府中之女,也该对他这老丈人行此一礼。
毕竟自己身为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等礼仪之事关乎着他的颜面与威望。
如今被这般无视,他心中定是不悦的。
但此刻,他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眼睁睁凝着其走到沈稚枝面前。
褚仇赤深邃眼眸中只映着她的身影,微微俯身,轻声道:“今日既来此下了聘书,此后便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迎上他那双黑眸,沈稚枝胸腔处咯噔一下,似有什么在其间化开。
片刻她抬眼,凝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痛到窒息。
忍不住侧过身,暗戳戳问道:“二殿下,昨日不是说了吗?无需拿这么多聘礼来的。今日这么多东西,都是要给丞相府的?一点都不带走吗?”
想到日后这么多金银珠宝都要被沈宏盛这老狐狸私吞,她就气得牙痒痒。
“本殿下知你所言何意,然聘礼呈献关乎殿下对这婚约敬重程度深浅。本殿下既决意迎娶于你,休说寻常的十里红妆,即便是延展至万里盛仪,也决然不会有退缩之辞。”
言罢,褚仇赤唇角勾起抹浅笑,若有所思瞥了眼身旁环胸站立的沈朝,
“况且,本殿下曾答应一人,若要娶,便要风风光光的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缺一不可。”
沈朝闻言,身形陡然一颤,狭长眼眸掠过愕然之色。
他一直以为皇室之人所言之语,皆是表面好听,却未曾料到这二殿下竟还记着之前所承诺下的。
“啊?”沈稚枝一头雾水抬眼,“答应谁啊?”
褚仇赤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