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枝尚未回身,张嘉礼便已疾步而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其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决。
沈稚枝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便见他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焦躁和不悦。
张嘉礼转眼看向殷棋年,黑眸中掠过些许碎芒,语气低沉冷冽:“师傅曾答应过徒儿,不会威胁于她,如今这是何意?”
殷棋年抬眸,见张嘉礼面色不悦,双手背于身后,神色淡然,“她知晓你体内噬魂蛊解药的关键所在,现如今大局已定,就只剩这一件事让为师挂念于心。今日,这解药必须让她交出来。”
张嘉礼眸底微冷,语气中噙着不悦之意:“师傅,曲前辈既不愿告知解药之事,她自也不会知道。”
殷棋年冷笑一声,声音如冰刃般刺入耳中:“知不知道,过会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张嘉礼的眉间已然紧蹙而起,忧虑于心底翻涌。
殷棋年眸光顿了顿,转向牢房内的沈朝和褚图,嘴角勾起抹讥诮弧度,“想必现在,你们都感觉到胸闷吧?”
沈朝和褚图闻言,脸色骤变。
殷棋年扬唇,笑意浅浅,“现在你们二人现在都已中了毒,此毒无色无味,极难察觉,且这世间唯有我一人有解药。”
言罢,他还不忘斜睨了眼身侧的沈稚枝,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即便你体内血液可解百毒,也没办法解此毒。”
沈稚枝心中猛地一沉,似在此刻坠入无底深渊。
她的薄唇不受控制颤抖起来,下意识攥紧了衣袖,以至于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此刻于她心中满是震惊恐惧,怎么都想不到这殷棋年仅在这牢中待了一个时辰,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下毒。
褚图捂着胸腔处,剑眉下的桃花眼覆上无尽冷意。
他向来对制毒之法钻研颇深,自信在这方面造诣不浅。
却万万未曾想到殷棋年竟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下毒,心中满是不甘愤懑。
沈朝更是气得一拳砸向那铁栅栏,铁链哗啦作响,他双眸通红,怒斥道:“卑鄙无耻!”
殷棋年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悠然自得。
他斜睨了一眼身侧的沈稚枝,语气轻描淡写:“此毒三个时辰便会发作,沈三小姐若需考虑,还剩两个时辰的时间,希望你能尽快做出明智的选择。”
沈朝凝着自家三妹那满脸犹豫挣扎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这解药之事恐怕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