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宜修。”皇上满意的拍了拍甄嬛的手，甄嬛也笑:“臣妾也很感激皇后娘娘。”

甄嬛其实心里有事，因此晚上要睡的时候也总是犹犹豫豫的样子。

皇上一下就察觉到了甄嬛的不对劲，只合着眼问:“怎么了？睡不着，有心事？”

“没有。”甄嬛也不知怎的，大约是在爱人面前，下意识就想别扭一下。

皇上虽然已经有些困倦了，但也愿意哄着她:“不许对着朕说谎。”

甄嬛听得出皇上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严厉，可也知道自己再推诿就有些虚伪了。她转身投入了皇上的怀里:“皇上，臣妾有些害怕。”

这话让皇上一时有些疑惑起来，若说是昨日的雷雨天，甄嬛害怕便害怕了，可今日又在害怕些什么？

“有朕在，你怕什么？”

甄嬛在皇上的怀里汲取到了一丝温暖，心里也安定了些:“臣妾昨日想了许多，皇上待臣妾这样的好……皇上可否听过，集宠爱于一身，亦是集怨恨于一身。”

皇上一下就听懂了甄嬛的言外之意，听着甄嬛这犹豫忐忑的声音，一时便有些生气。

皇上还不曾是皇上时，只觉得当了皇上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可直到真正成了九五之尊，以为能保全自己所想所爱之时，才发觉帝王也会被裹挟着无奈着选择一些自己不想选的。

因此宜修之前为着他爱喝鸭子汤，喝过三回之后，还得偷偷给他送来些。只为着不能让旁人看见。

眼见着甄嬛现在期期艾艾，皇上只觉得心里烦躁，倒不是说烦躁甄嬛，只是想着甄嬛这话背后的深意。

“怎么？有人为难你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甄嬛懂事的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为难臣妾。”

她只是想起来华妃和丽嫔的刁难，沈眉庄的隐忍以及……

以及自己曾经在汤泉行宫说过，愿意做拥有却辇之德的班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