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鹂听宝鹃这样说,倒也不恼,只笑道:“那今夜当我替你值夜,你休息一天如何?”
宝鹃想了想,同意了。
虽然她一直不喜宝鹂一来就占了她的位置,抢了柔常在对她的关注。但是能不干活这样的好事近在眼前,她又怎么能不接受呢?
宝鹃美滋滋的走了,宝鹂看着铺了一半的床,认真铺起来。
“宝鹂?”安陵容进门就见宝鹂在铺床,“今夜不是宝鹃值夜吗?怎么会是你?”
宝鹂笑的温柔,上前扶了安陵容:“奴婢见小主今日心情不快,想听听小主的想法,如果能为小主排忧解难,就是奴婢的荣幸了。”
有些话能给宝鹃说,自然就可以给比宝鹃更亲近的宝鹂说。
安陵容捏着书卷的手紧了紧,将自己今日中午给宝鹃说的话,又给宝鹂说了一遍。
宝鹂听了之后沉默了,她终于知道安陵容今日为何那样的闷闷不乐。不管是谁,在察觉到自己没有被真心相待时都会痛苦,而宝鹃不仅没有排解安陵容的痛苦,反而火上浇油,使安陵容对沈眉庄有了龃龉。
宝鹂想了良久,才道:“小主说惠嫔娘娘爱作顺水人情,可奴婢觉着里头可能有些误会。”
安陵容本就敏感,一听宝鹂这话,宝鹂的意思是她小心眼。
她喘了口气,才压下来心中那股不快:“宝鹂,你为何觉得我说的是错的?”
宝鹂听安陵容的话,相处时间久了,自然明白安陵容这是生气了。宝鹂忙起身跪在地上:“小主,奴婢只是觉着,惠嫔娘娘对您并非假情假意。”
“那日小主哭着去找惠嫔,奴婢是跟着小主的。当时小主关心则乱看的不真切,可奴婢却看得清楚,那时惋贵人陪着惠嫔刚散步完,应该是要到屋内歇息的。”
“可惠嫔听了小主的话,马不停蹄就去了勤政殿。可见惠嫔也是真心想帮小主。只是后来蒋文庆这事越闹越大,还有华妃在一旁窥探。惠嫔怕连累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小主,奴婢虽然不认得几个字,可跟着小主也听了不少的箴言,有一句话叫做‘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小主比奴婢学识要渊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在安大人的事出现转机的第一时间,惠嫔就写了信给沈大人。”
“奴婢自认为旁观者清,不论是惋贵人还是惠嫔,在安大人的事里都是出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