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她撕扯犹如行尸走肉的赵行俭。

她细长的指尖在他的脸颊上，脖子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赵行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不要在这里，你给我走，我不允许你再靠近堇之，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才会这样，你和你的苏小姐过你们的快活日子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堇之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开你，她一定会过的很幸福，只要沾上你就是灾难。”

赵行俭浑身肌肉僵硬，脖子更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扼住，让他说不出一个字，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那张脸在沈琮溪的视线逐渐涨红扭曲。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赵行俭的薄唇张张合合，沈琮溪听见了他喉管里发出的类似机械生锈一般的呜咽声。

“我不想这样的！”赵行俭那沙哑的嗓音艰涩的挤出几个字。

也仅仅是这无足轻重的几个字，再次把沈琮溪积压多年的怒火点燃。

“你不想这样？你做的那件事不是伤害堇之的事情，就你高风亮节，就你五年过的痛苦，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旧金山那种随时会被人掏出一把枪爆头的地方，堇之是怎么忍耐住她那个大小姐脾气生活下来的？半夜被流浪汉敲房门的恐惧，你经历过吗？学校里的外国人有多欺负黄种人你又遭受过吗，赵行俭不是只有你过的痛苦，也不是只有你觉得意难平！”

沈琮溪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声嘶力竭。

本就痛彻心扉的赵行俭更加心如刀绞，疼的面容扭曲在一起，眼泪夺眶而出。

溅在了沈琮堇攥住他衣襟的虎口处······

而其他人，早就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一切，听着她的哭诉。

时樾蹙着眉，双手垂在腿侧紧握成拳，眼尾猩红，漆黑无边的眼底晃荡着杀意。

想要此刻要了赵行俭的命。

顾振嵘的心更是在听到沈琮溪诉说顾堇之在旧金山的遭遇时，碎了一地。

他后悔了，后悔了那个错误的决定。

顾振嵘觉得自己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抬首，企图逼退浑浊双眸里的眼泪。

在心里叹一句：惠心啊，我好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