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堆中又垂下一个绳梯,中间的木板只得两手大小,最多容一人站立其上,墙上三五间隔就开了一个三尺见方,抽屉大小的洞,日光便从洞“刺入”,活像一把把无形的剑插入宝塔之中。
这样也保证采光充足,无须点任何一盏灯,真是精妙的设计。
“安大人请坐。”嗔馆主的声音拉回安子堂思绪,他稳稳心神,端坐在他对面。
随后,一张白纸,一支笔被推了过来,安子堂抬眸看向嗔馆主,他把手抄进袖子里,神态随意,眸光放到远处,“上次有人来,还是我师傅在的时候。不知不觉,几十年就过去了。”
言语间略有感慨,但很快,他眸光摄人,盯着安子堂,“提笔前,你还可以后悔,提笔后,就来不及了,想好了么?”
面前搁着再普通不过的纸笔,安子堂深知这也是剖开他心扉,掘出他内心秘密的一把刀。
他不多言,迅速提起笔,修长手指稳稳握住笔身,笔尖一笔一划顺畅在纸上游走。
停笔时,一个“昭”字出现在纸上。
安子堂的心既平静又澎湃,从他记事起,几乎事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人们赞他又惧他,揣摩他又佩服他。
生存本能让他掌控欲达到极致,可不知为何,越发感到虚无,那么年轻就看到了鲜血和名利铺就通往坟墓的路,他不想这样走到人生尽头。
也许这个“昭”字,会给他不一样的结果。
嗔馆主平静的看着这个字,又拿了另一张白纸,直接当他面拆解。
“‘昭’,可以拆为‘日’与‘召’”他稍一停顿,又道:“你每一天都在等待一个召唤。”
安子堂不解,“什么召唤?”
嗔馆主扬起下巴,扁了扁嘴,“我看到的,是一团冰中火焰。”
又有冰又有火,冰里还藏着火?
“这是什么?”安子堂觉得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