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户巷距离锦城医院不算太远,只需步行十分钟左右。
周无涯到达医院后,熟门熟路地去神经内科科室报到,找护士刷过他病历上的条码后便到候诊区的椅子上等待叫号。
今天早上,这个科室里面的患者寥寥无几。
周无涯坐下后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终于,那两个警察没有再继续来医院堵他了。
虽然说配合警察调查案件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但是那位锦队长话里话外都是把他当作了嫌疑人的意思,不过另一位警察还是很好相处的。
想起昨天他们追到医院来盘问的事情,不由得心生烦闷。他定定心神,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一叠文献,把纸张放在腿上,专注地读了起来。周无涯预料到自己应该还要等一会儿。
因为这个科室就诊的患者们都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和医生详尽地说明自己的情况,想要确诊一个精神类的疾病更是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评估,耗尽心神啊。
周无涯对自己的疾病近况十分了解,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所以每次来治疗的时候都非常佛系,很少有其他患者那样坐立不安或者是焦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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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自己当时遭遇实验室爆炸,然后确诊焦虑障碍时的情景,心中无限感慨:真是天不遂人愿,苍天无眼啊!
他所在的实验室自从成立以来,从未发生过意外。进行试验操作的那名学生,素日都是谨慎细致的优等生,谁能想到这种小概率事件正好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昏迷后实验室的人立马都被送往医院治疗,实不相瞒,虽然爆炸时发出的响动非常吓人,但是受伤的学生和老师多数都是皮肉伤,只有一位离爆炸所在的试验台最近的学生由于浓烟吸入太多,情况危急,被送去急救了。
至于周无涯,在听到那声巨大的爆炸声后,他便感觉耳膜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下一秒脑海中便传来刺痛。
同时,一幕幕熟悉但久远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是他小时候坠崖头部撞击后遗失的记忆。
刹那间,他全都想了起来,随即便昏迷倒地了……
急救过程中,医生发现了他脑部之前有被撞击的痕迹,周无涯的养父梁飞舟闻此消息急忙感到医院,同时带去了周无涯小时候的病例。
急救的医生了解情况后继续救治,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不过,医生对他的脑部情况略表担忧,只能等他清醒后再判定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