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不理解林破南的行为,尘不染理解。
若今天她真的被她姑母赶了出去,不能守杨律一晚,只怕她会更加自责和难受。
林茵连踹几脚,哭得肝肠寸断,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哭喊道:“林破南,都怪你。要不是你,律儿不会死。你滚,给我滚出去。”
林破南依旧跪着,不为所动,她跪行到林茵跟前,抓住林茵的衣角,哭着说:“姑母、姑母,我求您了,您就让我守杨律一晚。”
“就一晚,”她竖起一根手指比划,生怕林茵不信她,重复道:“就一晚,姑母,我求您了。”
林破南声泪俱下的求着林茵。
此刻,她不是征战沙场的林破南,只是一个失去挚友至亲的可怜人。
她卸下身上男人的伪装,像个小女子一样哭得彷徨又无助。
她一边抹泪,一边乞求着林茵的应允。
见她哭得喘不过气来,林云也忍不住抹泪,他从没见他家公子哭得这么伤心过。
尘不染站在她身后,心里百般难受。
一直没说话的杨国公突然起身站起来,对杨征说道:“征儿,扶你母亲回去。”
杨征回头看了眼杨国公,犹豫了片刻,对林茵道:“母亲,我送您回去。”
林茵已经哭得脱了力,整个身子都倚靠在杨征双臂上,任由杨征扶着往外走。
杨国公走过来,一脸肃穆地俯视着跪地不起的林破南,冷声道:“天亮了,就请林将军离开,以后不要再踏足我国公府半步。”
林破南眼含热泪,郑重的朝杨国公磕了个头,“谢国公大人。”
杨国公一语未发,抬脚离去。
跪在屋里的下人们也窸窸窣窣退下去,屋里只留下林破南林云和尘不染三人。
林云上前将林破南扶起。
她收起泪,坐在鞋踏上,倚靠在床边,眼睛痴痴地望着躺着的杨律。
“林云,尘不染,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在谨。”
说完,林破南伏在床边,将脸埋在两臂之间,闷声哭起来。